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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你就是咒掉了舌头,我也是除了我愿意作的事以外,别的什么我都不干!”
希刺克厉夫举起他的手,说话的人显然熟悉那只手的份量,马上跳到一个较安全的远点的地方。
我无心观赏一场猫和狗的打架,便轻快地走向前去,好像是很想在炉边取暖,完全没理会这场中断了的争吵似的。
双方都还有足够的礼貌,总算暂时停止了进一步的敌对行为。
希刺克厉夫不知不觉地把拳头放在他的口袋里。
希刺克厉夫夫人噘着嘴,坐到远远的一张椅子那儿,在我待在那儿的一段时间里,她果然依照她的话,扮演一座石像。
我没有待多久。
我谢绝与他们进早餐。
等到曙光初放,我就抓紧机会,逃到外面的自由的空气里,它现在已是清爽、宁静而又寒冷得像块无形的冰一样了。
我还没有走到花园的尽头,我的房东就喊住了我,他要陪我走过旷野。
幸亏他陪我,因为整个山脊仿佛一片波涛滚滚的白色海洋。
它的起伏并不指示出地面的凸凹不平:至少,许多坑是被填平了;而且整个蜿蜒的丘陵——石矿的残迹——都从我昨天走过时在我心上所留下的地图中抹掉了。
我曾注意到在路的一边,每隔六七码就有一排直立的石头,一直延续到荒原的尽头。
这些石头都竖立着,涂上石灰,是为了在黑暗中标志方向的;也是为了碰上像现在这样的一场大雪把两边的深沿和较坚实的小路弄得混淆不清时而设的。
但是,除了零零落落看得见这儿那儿有个泥点以外,这些石头存在的痕迹全消失了。
当我以为我是正确地沿着蜿蜒的道路向前走时,我的同伴却时不时地需要警告我向左或向右转。
我们很少交谈,他在画眉园林门口站住,说我到这儿就不会走错了。
我们的告别仅限于匆忙一鞠躬,然后我就径向前去。
相信我自己有本事,因为守门人的住处还没赁出去。
从大门到田庄是两英里,我相信我给走成四英里了。
由于在树林里迷了路,又陷在雪坑里被雪埋到齐脖子:那种困难景况只有经历过的人才能领会。
总之,不论我怎么样的乱荡,在我进家时,钟正敲十二下。
这指出从呼啸山庄循着通常的道路回来,每一英里都花了整整一个钟头。
我那坐在家里不动的管家和她的随从蜂拥而出来欢迎我,七嘴八舌地嚷着说她们都以为我是没指望的了。
人人都猜想我昨晚已死掉了。
她们不知道该怎么出发去找我的尸体。
现在她们既然看见我回来了,我就叫她们安静些,我也快要冻僵了。
我吃力地上楼去,换上干衣服以后,踱来踱去走了三四十分钟,好恢复元气。
我又到我的书房里,软弱得像一只小猫,几乎没法享受仆人为恢复我的精神而准备下的一炉旺火和热气腾腾的咖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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