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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臣才收在了京城外的别院里……”
洛信原嘴角噙着一丝冷笑,把在场宗室皇亲召近过来,把绢书展呈给他们一一看过。
几位宗室诸王都是头一次看到实物,读完太后亲笔书写的意图废帝的懿旨,个个倒吸冷气,再不说话了。
“今日问你的不是慈宁宫带出来的那封绢书。”
洛信原高坐龙椅之上,不紧不慢地开口,“问的是更早之前,行宫那边接触你的事。”
贺国舅的肩头颤抖起来。
在众臣神色各异的眼神里,汗出如浆,彷徨了许久,最后一咬牙,
“行宫那边之前几次秘密联络臣,臣都是虚与委蛇,但是什么都不曾真正做过!
至于之前为什么没有提起……陛下这边是亲外甥,那边也是亲外甥,臣这个做舅舅的,难做啊!”
他带着哭腔,拜倒在地上。
只可惜洛信原并不理会贺国舅的苦情牌。
挥挥手,把人拖走,继续扔回诏狱拘押。
“朕这边接了消息,去年开始,行宫那边,朕的那位好哥哥,陆续做了许多的小动作。
朕的小舅这边只是一点蛛丝马迹,朕的诸位长辈叔伯,你们有没有和行宫那边,朕的好哥哥私下接触过?”
他的视线缓缓扫过在场诸位宗室叔伯的脸,将他们的反应收入眼底。
几位宗室都是先帝时遗留下来的皇亲,当年被权臣郗有道一人拿捏在手心许多年,都算不上什么厉害角色。
朝中没人时蹦跶得欢,碰着狠角色就怂了。
太后娘娘意图废帝的懿旨本身已经是了不得的大事,如果又牵扯进兄弟争位,再尊贵的宗室皇亲身份也保不住全家性命。
从辈分最老的叔公大宗正开始,到几个皇叔皇伯,个个连声否认,迭声地赌咒发誓,
“不敢,不敢!
废太子幽闭行宫之事,乃是先帝的旨意,我等不敢违背先帝遗旨!
从来没有任何接触!”
洛信原听完花样百出的赌咒发誓,一点头,
“关于行宫里那位,是先帝亲自下的圈禁旨意,各位想必都没有意见了。”
“至于储君之事……朕如今已经病愈,正准备和叶老尚书商议着立后事宜。
诸位卿家看看,还需不需要急着立储了?”
诸位宗亲面面相觑。
端坐在龙椅之上的天子面色沉静,声音稳定,一言一行间自带帝王威严,哪里有上个月的疯病模样?
宗室里辈分最长的大宗正呐呐道,“既然陛下已经在商议着立后……这个,行宫那边的小皇孙,自然就不着急,不着急。”
旁边站着的代王,是先帝最小的弟弟,洛信原的小皇叔,年纪正在三四十的盛年,心思也活络,拢着袖子旁边嘀咕了一句,
“立储是不着急,太后娘娘那封绢书也确实是大错。
但毕竟是皇帝生母,幽居在行宫算什么事。
太后娘娘一时糊涂,把人接回来,当面给皇帝认个错,把绢书烧了,母子重归于好,岂不是好过现在不上不下的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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