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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性以不变应万变,看他们怎么动作。”
“这次你母亲去行宫,据说开了内库,带走许多奇珍异宝?”
梅望舒啜了口酒,“自古财帛动人心。
重赏之下,必有铤而走险的狂徒。
信原当心。”
“财帛随她带走。”
洛信原淡笑,“让她守着珍宝,和宠爱的儿孙安度余年,也算是我这个儿子尽孝了。”
“诱惑太大,就算她想着安度余年,你哥哥愿意在行宫平淡度过一生?”
“随他。
只要他不犯蠢,便能妻妾成群,儿女绕膝,做个一辈子风花雪月的富贵闲人。”
上到不知第七还是第八道正菜时,梅望舒已经用不下了,避开大荤的鸡鸭牛羊,拿筷子一根根地挑菜里的豆芽吃。
上新酒时,也只浅浅啜一口。
即使这样,七八道不同的美酒混着喝下来,她还是觉得有些晕眩。
再后面的几道正菜,她连新酒的那浅浅一口也不肯喝了,纤长手指摆弄着金杯。
洛信原坐在对面,上一道酒,喝一杯。
注意到这边的动作,举杯的动作停下,带着笑问,“怎么了?可是酒菜不如意?”
时辰还早,天色明亮,但天边已经有隐约有一轮弯月轮廓浮现苍穹。
梅望舒放下酒杯,起身道,
“今日酒宴尽兴,多谢陛下款待,臣请告退。”
重新用起了君臣称呼。
洛信原唇边的浅笑微微凝滞了片刻,劝说,
“若是吃不下了,叫他们撤了宴席便是。
天光还早着,我们再闲谈一阵,或者看看书,对弈一局,都是可以的。”
“乘兴而来,兴尽而返。”
梅望舒坚持起身,“臣请告辞。”
洛信原也跟着起了身。
阁楼高处四周无人,他接过梅望舒手里不肯喝的那杯美酒,放到桌案上,抬起面前白玉般的小巧下颌,吻上嫣红双唇。
天昏地暗,不知身处何处。
梅望舒躺在铺着波斯毡毯的地上,安静地承受炽热的吻。
覆盖身体上方的那人于迷醉中情动,开始解她身上的衣襟。
梅望舒抬手挡住了对方的动作。
“君子一诺千金。”
她轻声提醒。
黝黑眸中带着氤氲水光,眉眼间现出明显的情潮。
迷醉中带着茫然,半天才回过神来。
“雪卿……”
他的嗓音因为动情而低哑,带着恳求道,“今晚留下来。”
梅望舒极度平静地又重复了一遍。
“天子一言九鼎。”
“当日在西阁里说好,京城任何地方都可以邀约,但绝不能以这个身份,决不能在皇城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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