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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老员外提着灯笼站在三步外,眉心细微抽搐,手指着沉声大喝。
怕引来周围路过的小厮婆子窥探,梅老员外急忙扔了手里灯笼,赶上几步,自己的身形也融入廊下黯淡夜色里。
“好哇,好一个多年好友!”
梅老员外气得手指都在抽搐,“若不是老夫出来探查动静,竟不知……竟不知你们……”
被老父亲抓了个正着的梅望舒,转过身来,神色倒是镇定得很。
“之前多有隐瞒,还请父亲见谅。”
“孩儿和信原在京城多年,彼此知根知底,孩儿隐瞒身份之事,老家并无妹妹之事,信原早知道了。”
洛信原把她护在身后,转身过来,从容颔首,“不错。
梅伯父的难处,梅家的难处,小侄都知道。”
在梅老员外的瞪视眼神里,洛信原走近两步,以子侄之礼行长揖礼,镇定自若道,
“小侄资质普通,家世平平,但做梅家的上门女婿,小侄觉得可以胜任。
刚才出来和雪卿商议了一番,雪卿同意了。”
梅老员外猝不及防,天上掉下来一个上门女婿,衣袖下的手微微发抖,声音也隐约发颤,
“你……你要做我梅家的上门女婿?你不是在京城有自家产业么?”
洛信原淡淡道,“自家产业不打算要了。
只求梅伯父和雪卿不嫌弃,让小侄入梅家的门。”
梅老员外站在原地,几个深呼吸,平缓下来,又去问梅望舒,“你们……多久了?”
梅望舒默然算了算,“这次返京后的事……两三个月罢。”
洛信原纠正,“两个月又三天。”
旁边跟着老爷过来的常伯叹气,“原公子说得准。”
梅老员外神色震惊,“常安,连你、你也知道他们的事?”
他忽然若有所悟,问常伯,“难不成四月里你写信说的大事,就是这个?”
常伯默默拱手行礼。
梅老员外在昏暗的廊下来回踱步沉思,踱了百十来步,脚步突然一停,抬手点点洛信原,“你随我进来。”
又点点梅望舒,“你不许进来。”
灯光明亮的花厅里,宾主二度落座。
梅老员外这回在灯下打量的眼神仔细慎重百倍。
默不作声,上下左右打量了足足半刻钟,看得满意了,这才捧着茶盏,郑重开口,
“原贤侄,再详细说说你家里情况。
你身上可有功名?家里人呢?”
洛信原镇定道,“小侄身上并无任何功名,乃是一介白身。
家里的情况刚才已经说了,母亲卷了大半家产远走,两个叔叔一个哥哥下了狱,过阵子就要流放关外……”
“行了行了。”
梅老员外听得头疼,摆摆手,“也难怪你要做上门女婿,这样的家族不要也罢。
我梅氏身家亿万,不会打你剩下那些家产的主意。
你既然决意入赘,京城家产就当做是你倒插门进来的陪嫁,你留着自己打理。”
谈妥了琐碎细节,梅老员外提起最关健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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