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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审问秦氏父子的结果,又是另一番说辞。
秦太岳态度倨傲,坚定的说是孙济向他父子建议,调派立威营前来守卫,目的不过是单纯保护圣驾。
他从未曾有谋反之意,更无谋反之动机,此事纯属构陷,更要求与孙济对质。
秦启方则不发一言,无论问什么,他都只缓缓摇头目视别处。
秦氏父子谋反一事在朝堂上引发轩然大波。
众人一面关注审讯结果,一面揣测着沈徽的意思,最终弹劾秦太岳的奏疏如雪片似的飞至御前。
而沈徽更有时间专注思考,诏书中应列出秦太岳多少项罪名更为合适。
几日后,王玥将在秦府清剿的武器种类数目呈报上来,又请示沈徽对立威营参与谋反之人的处置方式。
离开之时,容与将他送至殿外,顺便提出再送他到宫门处。
“秦太岳倒了,皇上下旨抄了他府上,查抄出了历年外邦进贡之物,并二十万两黄金,还不算他侵占的田产,”
王玥感慨,不无唏嘘,“光是贪墨一桩,就够他死罪的,眼看着国库又可以充实一笔了。”
容与没附和这话,看准时机直截了当的问,“仲威,可否实话告诉我,你是何时知道这件事的?”
王玥一愣,惊异的看着他,“老弟这话什么意思?”
“你我既为兄弟,我希望你能对我坦诚相告,如果你不愿,我自然也不勉强。”
容与看着他,目光灼灼,“秦太岳供词中提到,他没有谋反的动机,这句话,我深以为然。
尽管他所做之事罪大恶极,但仍然不能与谋反相比,这是永世不能翻身的大逆之罪,也是最有效致人于死地的罪名。
仲威觉得他真有必要这么做?何况此事疑点颇多,那张疏如何从壁垒森严的秦府中逃出报信,已令人十分不解。”
稍一思忖,他又告诉了王玥,当日在芳汀宅中曾见到,孙济与秦府管家秘语一事,“孙济在整件事中,扮演的该是细作的角色,他假意投靠秦太岳,令其放松戒备,然后再献计十二团营去秦府护卫。
其实十二团营真正掌权者是仲威你。
秦太岳的手尚伸不到军中,秦启方又是一介儒生,刚刚上任不久,在营中全然没有任何威信。
这也是皇上为何满足秦太岳,将秦启方调职的原因。”
王玥默然,半晌缓缓摇头,叹道,“你这样通透,我也瞒不住,你猜的都不错。
早在秦太岳家挖出那口醴泉之时,皇上便已想好这个计策,就算秦太岳不邀请圣驾亲临,皇上也会想办法,促成这次去秦府的机会。
至于我和孙济,也确实一早便已得皇上秘旨,参与了整件事。”
“这些年,皇上对秦太岳跋扈朝堂,贪墨巨资,任人唯亲,扶植自己势力早已大为不满,也早就等得不耐烦了,目下这个结果迟早都会发生,所以老弟不必感到意外或难以接受。”
容与摇头,“我不是觉得意外,而是,”
脑中浮现的,全是那晚暖阁里,沈徽和秦若臻之间温情絮语的画面,不由再度摆首,涩然苦笑,“我只是不解,皇上,还有仲威你,为何都要瞒住我?”
王玥听得皱眉,深深叹息,良久扶住他肩头,真诚道,“皇上原本就嘱咐,此事不必令你知道,我想他是不愿你忧心,甚至不愿你参与。”
略一停顿,好似下了决定一般,他又道,“皇上曾说,你是个心地纯良,心思干净的人,他实不愿意你沾染这些,他是不想弄脏了你。”
容与当即无语,不免也有些震撼于他的话。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看着王玥上马离去,耳边久久萦绕不散的,却依然是那句,心地纯良,心思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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