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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你的,那你怎么办?”
“我们分头行事,外面的人拦不住我。”
卿尘在殷采倩离开后迅速回忆了一下已看了千百遍的军机图,蓟州附近的形势从未像此刻一样清晰明了,城池地形历历在目。
片刻之后她起身出帐叫道:“长征!”
卫长征不料她这时候竟要出去,诧异道:“王妃可是有事吩咐?”
营帐近旁依旧是凌王府的玄甲侍卫,吴召带来的人都在外围,也正因此,他们可以远远将来营帐的人先行拦下,令卫长征等人一时也难以察觉异样。
卿尘往阒黑的夜色深处扫了一眼:“带上人跟我走!”
卫长征只听口气便知道出了事,不再多问,即刻率人跟上。
卿尘此时心中如火煎油烹,万分焦虑,战场胜负往往只在瞬间,或许现在根本已经迟了。
谁也没有想到虞夙穷途末路之下竟走此险棋,突厥得此千载难逢的机会,定是想先除夜天凌而后兵犯中原。
而对于夜天湛,卿尘不敢赌,也没时间去猜测他究竟是不是已经下了清除对手的决心。
她输不起,他是闲玉湖前翩翩如玉多情人,也是志比天高心机似海的湛王。
她已无暇去琢磨任何人的角色和目的,整个心间只余了一个人的影子,那个人生,她生,那个人死,她死。
千般计策翻滚心头,她紧紧握住手中的那块玄玉龙符,无论夜天湛是何态度,她已决定在最短的时间内不惜一切代价调军驰援,只盼望夜天凌和十一能借助玄甲军的骁勇支撑到那一刻。
果然没走多远吴召便带人迎上前来:“这么晚了,王妃要去哪里?”
他依旧是那种恭敬的语调,垂眸立着,却将去路挡下,言语中终究还是露出了些许异样。
卿尘冷冷一笑,脸色在营火下明暗不清:“我去哪里是不是还要经吴统领准许?”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责问,吴召暗中微惊,但依旧挡在前面:“末将是觉得外面太过危险,王妃还是请回吧。”
“你是请我,还是命令我呢?”
卿尘足下不停地往前走去,“让开!”
吴召再上前一步,拦住去路:“王妃万一有什么差池,末将不好交代!”
“用不着你交代,你既然是来保护我的,不放心可以跟着!”
卿尘径直前行。
吴召立在她身前,盔甲的遮掩下神色惊疑不定,忽然间视野中闯入一双月白靴子。
如水似兰的清香拂面而至,骇得他匆忙抬头,却正逢营火一闪,卿尘那双微吊的凤眸在火光盛亮处如一刃浮光划过他的眼底,直逼心头,澈寒如秋水,冷凝如刀锋。
吴召几乎是狼狈地大退了几步,才避免和她撞上。
卿尘视他如无物,步步前行。
吴召无奈,仓皇再退,四周其他侍卫被卿尘的目光一扫,无一人敢抬头对视,遑论冒犯阻挡,纷纷退到一旁。
卿尘眼中潋潋寒意逼着吴召:“长征,若有人胆敢放肆,无须客气!”
卫长征及所率玄甲侍卫手按剑柄随护身后,吴召不得已终于侧身让开。
卿尘袍袖一拂,扬长而去,消失在黑夜中的白衣飞扬夺目,似一道利鞭狠狠地抽在吴召眼前。
他背后风过一阵寒凉,竟已是浑身冷汗。
眼见卿尘带人直奔南宫竞营帐,吴召气愤地砸了一下剑柄,喝道:“去报巩先生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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