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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昼缓慢地抬起眼帘,深黑色的瞳孔里没有一丝光,额角鼓起青筋,喉结上下滑动,胸膛深处发出粗重的喘息声。
微笑面具被打碎了,露出狠厉而狰狞的内里。
这一幕实际上非常诡异,一贯完美到极致的alpha发丝凌乱,衬衣满是褶皱,左手臂上挂着一道新鲜的血痕,右手腕被一条领带圈住,像一只野兽凝视着面前瘦削的猎物。
然而,沈惊非但没有害怕,反而开心地勾起唇角,左脸颊陷进去一个漂亮天真的酒窝。
他小步走到俞昼面前:“哥哥,你又活了,你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死了。”
俞昼抬起右手,薄唇开合:“沈惊,你牵着我走,我看不清路。”
沈惊乖顺地牵起领带尾端:“好吧,哥哥,我牵着你走,你现在生病了。”
见沈惊重新牵起领带,俞昼重新挂上了温润儒雅的笑容。
沈惊撇撇嘴,俞昼怎么又死了。
他侧过头,耳朵贴着俞昼的胸膛:“哥哥,我听听你死了没有。”
有心跳,哥哥没死。
那股霸道的酒气像巨浪一样往鼻腔里涌,沈惊后颈又在跳,像是亟待喷发的火山。
他熟练地去摸俞昼的裤兜,摸出两颗药,仰头吞了进去:“哥哥,你生病了,我牵着你,我不能生病。”
·
整个酒店今夜都是俞家的,俞昼可以住进任意一间空房。
在一个岔路口,沈惊看路标,往左是客房部,往右是出口,沈惊很自然地往左拐。
但俞昼停住了,沈惊拽他,俞昼像一座山,拽不动。
沈惊说:“哥哥,走啊!”
俞昼淡淡扫了一眼路牌:“沈惊,走错了。”
沈惊占到路牌底下仔仔细细瞅了好几眼:“哥哥,没走错呀。”
俞昼站在岔路口,重复道:“沈惊,走错了。”
沈惊点点头:“哥哥,我懂了,你信息素失控了,所以你生病了,你以为自己是一棵大树,长在这个地方了。”
他自己都筋疲力竭,实在没力气再去拽俞昼了,干脆一屁股往地上坐下:“哥哥,现在我也是一棵树了。”
反正俞昼不走,那谁都别走了,在这过一夜得了,等明早有人发现他们再说。
谁知道俞昼把沈惊从地上拽了起来:“沈惊,走错了。”
沈惊焦躁了起来,朝着俞昼小腿踹了两脚:“你要我带路,我带路了你又不走,你想干嘛啊俞昼!
你说话!”
俞昼好像真的成了一棵树,不知道躲,就这么直挺挺地站着。
沈惊咬着下嘴唇,一下子就心软了,他乖乖认错:“哥哥,对不起,我不该踢你,你现在生病了,是个小宝宝。”
俞昼说:“沈惊,走错了。”
沈惊往左走,俞昼还是不动,他往右走,俞昼这回动了。
他走一步,俞昼也走一步,他走两步,俞昼也走两步。
沈惊真是无语了,俞昼好像精神错乱了。
他无奈地说:“哥哥,那边是大门,我们去左边,去房间睡觉。”
他尝试着把俞昼往左边的客房部带,俞昼又变成一棵树,生了根,不走了。
沈惊按捺不住地冷笑了一声:“俞昼,你不是看不清路吗?你是不是在装?你耍我!”
他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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