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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整个行酒礼的地方不在粮长家里,粮长家地方并不太大,只是作为迎宾和序礼的地方,迎接州官、县官和附属官吏的所在。
等了不多时,好像前院的人就动了起来,紧接着后院的人也鱼贯而出了,只剩下灶房里的人还在忙碌,因为她们不多时就要端出提前准备好的俎肉,还要准备开始翻炒热菜了。
行酒礼坐在的地方是村里老墙边上的一大块空地,那里已经被吩咐打扫地干干净净,而且还用黄土把坑洼的地方填平了。
张昭华发了一会儿呆,问:“咱们能不能去老墙那边玩?”
“现在不能,”
端哥儿摇头道:“等酒礼行到最后宴宾的时候就能了,村里的人都能去吃,吃不完的还能拿。”
张昭华哦了一声,忽然想起跟端哥儿一起来的那个小女孩,就问道:“怎么一直没见甜甜?”
“她生病了,在西屋躺着呢。”
端哥儿道。
据端哥儿说,在县城里的时候已经烧了半个月的炭了,但是到乡下来,粮长不许他们烧炭,说现在烧了冬天就不抗冻,端哥儿倒还好,岳氏生怕他冻着,就给提早穿了夹棉的衣服,但是甜甜就有些被忽略了,被发现的时候已经有些昏昏沉沉的了。
“已经吃了药了,”
端哥儿解释道:“娘让她在西屋躺着,不让我过去打扰她休息。”
“你可真听话,你娘让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
张昭华自然明白岳氏为什么不让端哥儿去看甜甜,无非是怕过了病气,便道:“你娘还让你不要偷跑呢,你怎么就偷偷跑出来不招呼一声呢;你娘还让你不要撒谎呢,你不是还是说了谎话?”
端哥儿似乎惊呆了的样子,语无伦次道:“是,是你——”
“对对对,都是我,”
张昭华哈了一声,道:“现在我要去看甜甜了,你是个听话的孩子,就不要跟来了。”
端哥儿急得小脸又一次发红了,脸上还带着没想明白的神色,但是脚步却随着张昭华走了两步。
“你可真不让人省心,”
张昭华转过身来忽然在端哥儿肩膀上重重掐了一把,大声问道:“你到底听谁的!”
端哥儿被她掐地一哆嗦,再不做他想,立刻道:“听你的,听你的!
你让我作甚?”
“也不让你为难,”
张昭华心里发笑,道:“你不用进去,就去灶下再拿点吃的来,端在屋子外面就行。”
毕竟端哥儿不比从小在农村瞎跑乱跳身板结实的孩子,如果真让他进了屋,指不定还真的会传染上病菌。
端哥儿如释重负,掉头就跑。
张昭华看他撅着屁股飞奔好像一只鸭子的模样,终于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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