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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沈栗已挪到假山边,胡嬷嬷远远看着,啐道:“脸皮赛城墙!”
香栀担心道:“嬷嬷,咱们是不是该出去拦着?”
胡嬷嬷翻着白眼道:“老娘特意把咱们姑娘好顿打扮,难不成要白费?少插嘴,只管看着。”
沈栗口中不停道:“外祖父也道此次院试有些希望,他老人家一向严格,我觉得外祖父说有几分希望便是‘很’有希望了。”
说着,沈栗已转过了假山。
李雁璇正听得入迷,哪知一眨眼人就站在眼前了!
姑娘懵懵懂懂,迷迷糊糊了一会儿呆,忽地惊叫一声转身跑了。
沈栗远远望见胡嬷嬷并香栀跟了上去,方才施施然转身走人。
一边走,一边笑嘻嘻展开一方手绢——这杀才,竟趁着李雁璇呆时拽走了人家姑娘的手绢!
手绢上绣的是一丛月季,沈栗看的喜欢,见四下无人,连忙团吧团吧藏进袖子里。
回了书房,李颗意见他样子就笑道:“这是怎么了?莫非捡着宝?”
沈栗摇头晃脑道:“还真是捡着了宝,可惜,不能与表兄讲。”
李颗气结。
说是要结亲,晋王府与礼贤侯府的动作也快,不到一个月,沈栗就去参加了父亲的婚礼。
礼贤侯与紫山郡主,一个是深得皇帝信任的品侯爵,一个是晋王长女,有封号的贵女,他们的婚事自然隆重异常。
晋王为这个女儿攒的嫁妆,何止是十里红妆可以形容,这厢打头的进了礼贤侯府的们,那头队尾的还没出门呢。
礼贤侯府的库房塞得满满登登。
宫氏咋舌道:“怕是公主出嫁也就份风光吧?”
沈沃笑道:“晋王这是再用嫁妆向我们府示威啊。”
田氏笑道:“嫁女儿的都是这个心思。”
儿子竟娶了郡主进门,田氏心满意足。
虽则听说紫山郡主稍有残疾,但家中原是为着娶个填房管家,只要规矩不差就好。
沈栗竟在酒宴上见到了杜凉!
自打两个儿子与沈栗杠上,国子监杜祭酒就觉得自己的位置左摇右摆,不大稳当。
这几年也有人抓着教子不严这个话题攻击他,好在杜祭酒平日里还算会做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好歹算是赖在这官位上。
今日杜祭酒收拾了重礼,拎着儿子来参加沈淳的婚礼,图的就是为了和沈家和解,趁着沈淳高兴,敬酒时说几句软话,沈淳与沈栗都不是主动攻击的秉性,只要日后躲着些礼贤侯府,倒也不虞沈家惦记。
杜祭酒打算的好,奈何儿子不配合他。
杜凉自觉和沈栗的仇大了,弟弟给赶回老家,自己被沈栗言语羞辱之外,还曾狠狠挨了鞭子,杜凉觉得就这个茬自己能记恨一辈子!
趁着旁人不注意,杜凉蹭到沈栗身边,压低了声音悄声道:“沈栗,郡主比你大不了几岁吧?你爹给你娶了这么个小妈,你心里高兴不?哎,你说,这紫山郡主不是身有残疾吗?你爹得是有多么攀附权势,才会娶这么个老婆进门?哼,半点风骨也无,真是耻于与你等相识!”
沈栗慢慢抬头,见杜凉双目中一片无赖眼神,面上却是十分亲近颜色。
杜凉心中自得,他以为这时酒宴上热闹,他又一直带着好脸色低语,无人知道自己与沈栗到底说了什么,沈栗是不敢随意在他父亲的酒宴上煞风景的。
杜凉回头去看杜祭酒,果然杜祭酒以为儿子是与沈栗道歉去了,见杜凉回头看他,抚着胡须满意点头。
杜凉正得意呢,刚转回头,眼前一黑,砰地一声,一个大碗正好扣到他头上,碗中满满当当盛了菜,烫得杜凉高声惨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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