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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来到书房坐定,夏尔就听到门口传来敲门声,他走到门口打开了门,然后微微有些惊讶。
“迪利埃翁小姐?您有什么事吗?”
对玛蒂尔达突然闯进书房,夏尔有些惊异。
不是因为她过来找自己,而是因为她这么快就跑过来找自己。
这么着急?甚至连和芙兰客套几句话都没有时间?
夏尔忍不住产生了一点兴趣,又暗暗有些警惕。
是的,警惕。
自从她上次来访,隐约暗示过对夏尔的怀疑后,夏尔就对这位姓格刚强又极富智慧的玛蒂尔达暗自有些警惕和戒备——虽然是个女的,虽然只有17岁,但这都不是他可以随便应付这位掌玺大臣孙女的理由。
他小心地将玛蒂尔达引入书房。
而对方表情仍旧十分严肃,镜框遮挡下的脸显得有些高深莫测。
“您有什么事呢,迪利埃翁小姐?”
夏尔不由得再问了一次,不过口气已经比刚才还要严肃了许多。
“很好,我很高兴,特雷维尔先生,”
似乎是对夏尔此刻的郑重满意了,玛蒂尔达终于开口了,“在此刻,您终于是将我看成是‘迪利埃翁小姐’而不是‘妹妹的某个小朋友’来看待。
您的这种态度,对我们接下来要谈的事至关重要……”
夏尔更加惊异了。
他已经和这位迪利埃翁小姐见过几次面了,甚至还帮过大忙,所以称得上是有些熟悉的。
但是今天的玛蒂尔达比之前有了很大变化——之前的她很严肃,但是仍不失稳重和温和;但是现在的她,则有些凌厉,甚至可以说是有些焦急。
在玛蒂尔达坚定的眼神所注视之下,夏尔从容地坐回了自己的座位,然后指着旁边的座位示意玛蒂尔达也坐上去。
“看样子,您是打算和我好好谈谈了,”
夏尔在客厅中那种表面上的笑容已经完全消失不见,“也好,我今天空闲比较多,洗耳恭听。”
玛蒂尔达仍旧注视着夏尔,直到觉得自己已经把气氛酝酿得足够好之后她才开口。
“我们都知道,您的爷爷在波拿巴王朝时曾经受到过皇帝的恩惠,那位至尊曾多次勉力和奖赏过特雷维尔侯爵……”
“很多人都曾受过他的恩惠,有些人姓氏甚至比特雷维尔还要高贵得多。”
夏尔冷静地回答,一点也不打算给她以想象的空间。
上次玛蒂尔达过来时就已经在旁敲侧击了,这次如果还不警醒一点,透出点口风来那还得了?
“是的,是有很多人。”
玛蒂尔达的表情仍旧是那么高深莫测,“但是那些人都随着拿破仑的失败而离开了他,投靠了法兰西新的统治者。
达尔马提亚公爵是如此,瓦勒米公爵也是如此……您看,现在的瓦勒米公爵还公开喊出要**所以波拿巴的同情者呢。”
【瓦勒米公爵是指弗朗索瓦-克里斯托夫-德-凯勒曼,阿尔萨斯人,祖籍萨克森,1737出生,从军经历很早,大革命之后历任各级军官。
1801年8月1曰当选为元老院议长,1804年5月19曰被拿破仑授予法国元帅军衔,1808年被拿破仑皇帝封为瓦勒米公爵。
拿破仑帝国倒台之后他继续为波旁王家效力,1820年去世。
“现在的瓦勒米公爵”
是指他的孙子,第三代瓦勒米公爵埃德蒙-德-凯勒曼,在七月王朝建立之后他又投靠了新王朝,历任多种要职,而且政治立场非常反动,因此与波拿巴派分子的关系也十分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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