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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蒙古人的最亲密的礼节。
说完,运了一口气,然后一用力,只见心脏处一条血箭喷射而出,洒向茫茫的草原。
此时的风雪已经停了,红色的血液在白雪的映衬下显得更加醒目,葛尔丹慢慢的倒下了,与自己的女人倒在了一起。
他甚至没在嘱咐自己的儿子一句。
他知道,真正的雄鹰需要自己去天空翱翔。
汪汉傻了,男孩也傻了。
男孩想不到父母这么快便双双离他而去,为什么撇下他不管,为什么把他托付给一个陌生人。
男孩他不知道,只有这样才能让他躲过清兵的围堵,只有这样才能让孛儿只斤家族的血脉继续流淌。
更不知道的是,葛尔丹夫妇如果死前看他一眼,自杀的念头就会因为不舍而烟消云散,其结果一定是被清军斩尽杀绝。
男孩也许是悲痛到了极点,张着嘴却哭不出声音,突然,吐出一口鲜血,晕了过去。
汪汉从刚才开始便没说几句话,却被别人改变了一生。
背上了无比沉重的包袱。
得知了自己的身世,想饶过葛尔丹一命,可又被葛尔丹托付遗孤,他无法拒绝,如果有个女人在他可能会把女人和孩子送到安全的地方便离开,现在,这个孩子没有他就会死去。
他现在非常迷茫,看着葛尔丹的尸,知道这个头可是太值钱了,如果拿回去可以肯定会连升三级。
可是,他又怎能狠心去砍下熟识自己亲人的葛尔丹的头,去换取朝廷的赏赐?他想不明白,也不去想了。
他在不远处找了一个低矮的山坡,在背风的一面挖了个雪洞,在里面为小男孩按摩胸口,又喂了几口雪水,过了半天,男孩这才醒了过来。
他看见了汪汉,有些惧怕和愤怒。
他想起了父亲遗言,想起了刚才的一切,他眼眶红肿,却不再歇斯底里,因为父亲说过:“草原上的雄鹰是不会哭泣的”
。
他望向汪汉,含含糊糊的喊了声:“阿爸”
,那声音就像兔子在咀嚼青草,不仔细听根本听不到。
汪汉听到了,他看着这个比他也小不了多少的孩子,叹了口气,自己现在也是无所适从。
他说道:“你别叫我阿爸,我们年纪差不太多,叫我大哥吧。
以后我们就是亲兄弟。”
男孩听着,略有些高兴的说道:“大哥”
,然后突然想起了父母,又低下了头暗自垂泪。
看来他也是不愿喊除亲生父亲其他人父亲的。
想了一会,汪汉摸了摸他的头,对他说道:“我敬重你的父亲,就像他敬重我的爷爷一样。
我一定会遵守诺言的,但是现在你先在这等我,我出去料理一下,我大约晚上回来,我回来前,你千万别乱跑,一定要等我。
好么?”
男孩看看他,他似乎明白他的意思,父母的尸体需要处理,朝廷需要打点,不然一个杀了葛尔丹的人带着一个孩子回到军营,傻子也看得出来这孩子是葛尔丹的骨血。
汪汉摸了摸他的头:“我走了,你一定等我,不要怕”
男孩回道:“草原上的狼是不会惧怕孤独的,父汗教过我功夫。”
说完对汪汉使了个坚毅的表情。
然后抽出葛尔丹送给他的短刀,紧紧的握在手中。
汪汉出得雪洞,雪早就停了,风似乎也小了许多,汪汉的皮甲被砍断后便换上了一套葛尔丹包袱里的衣服。
葛尔丹宽大的蒙袍不算合身,却很暖和,紧了紧衣服,便向葛尔丹夫妇的尸体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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