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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姿势,“梁伯爷,梁世子,这边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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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杀的不识好歹的东西!”
马车里,传出阵阵斥骂,伴着抽抽噎噎的哭声。
梁老太太手里捏着沾了药的帕子,正为儿子小心擦拭着伤处,“明轸这小王八蛋,敢下这么样的死手打我儿,回头定要他明家上下好瞧!”
“行了!”
她已经哭骂了一路,梁少轻早就听烦了。
梁少轻此时看见梁霄垂眉丧眼的模样就气不打一处来,“在家里说好了,凡事大局为重,明筝在宫里跟各家内院有关系,她为你求求情走走路子不好?明思海再不济,也是吏部尚书简询的老师,他但凡愿意替你说句话,都比咱们无头苍蝇似的跑断腿强,不争气的东西!”
梁老太太抹了把眼睛,恼道:“您是伯爷,往上数三辈,老祖宗是陪太祖打天下的功臣,百年勋贵传承至今,怎能灭自己威风涨他人气焰?论关系人缘,您比他明思海短了什么不成?再不济咱们家也是出过娘娘的人,皇陵里还躺着您亲妹子呢,那可是皇上的枕边人,您去求一求,难道比不得一个后宅妇人说得上话?我就偏不信,咱们家离不得明筝!”
“混账!”
梁少轻咆哮道,“就是你这么骄纵,袒护,才养出了这么个逆子!
你听听他适才说的都是什么话,人在明家地头上,把人往死里头作践,你当明思海没脾气?早年跟皇上斗气,这厮称病十二年不上朝,你瞧瞧皇上罢了他职衔没有?说过他一句重话不曾?要不说你头发长见识短,分不清轻重缓急,眼前都要火烧眉毛了,还在意那么一星半点的脸面?我叫你跟着来,是叫你护着这废物的?你们娘儿们,哭一哭,劝一劝,好话多说说,至于是这个局面?”
他气得脑袋疼,抬手捂住额头,“等着吧,等吏部的结果出来了,丢官削爵,届时你们娘儿俩就快活了。”
“爹,真有这么严重吗?”
梁霄到底还是在意自己的前途的,在这事上,他比老太太紧张。
否则也不会愿意几次三番地下跪去求明筝回心转意,比起尊严,自是前程更要紧。
“废物!”
梁少轻想到他做的糊涂事就暴跳如雷,随手抓了个软垫朝他掷过去,“连个女人都办不下来,你算什么男人?我问你,你打算怎么处置庄子上那贱货?”
“我……如雪她……”
梁霄支支吾吾,送安如雪去庄子上暂住只是缓兵之计,原想等把明筝接了回来,再慢慢磨她的性子,等时机成熟,再把安如雪接回,此时父亲一问,他倒不敢说真话了。
“没用的东西!
一个西夷人手里头抢的烂货,也值得你宝贝成这样?简直丢我承宁伯府的脸!”
梁老太太默了一会儿,听到这里便坐不住了,“你还怪儿子?不是你打的好样子,你儿子会跟着学?庶长子天天杵在眼皮子底下,叫我给人笑话了一辈子,你倒没事人儿一般,继续风流快活你的,难道你藏在家庙那个不是烂货?上个月初五说是外头喝酒,打量我不知?那贱人徐娘半老也没歇了勾搭男人的心,你们干了什么丑事,我都不稀罕说!”
她几句话堵得承宁伯满脸通红,私密事被当着小辈面前撕开,里子面子全不好看,他怒喝道:“给我闭嘴!
我梁少轻还没死呢,轮得到妇人挤兑?”
一路争吵不休,梁家的车渐渐驶远。
陆筠骑在马上,回望身后那只颇有年代的匾额。
——“明府”
。
郭逊笑道:“小两口吵架,全家出动来劝了,看来没劝和,不欢而散,打量这梁少夫人,是个颇有脾气的人啊。”
当然不是。
陆筠在心底默默反驳。
她是再温柔不过,再有涵养不过的人了。
能气得她如此,可见梁家错处颇多。
如今吏部搜罗的罪证也差不多了,明日御前传唤,多半圣上要找他问话。
他虽不是梁霄直属上峰,对对方的一些事也是所耳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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