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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人督促,段岭仍有点于心不安,心不在焉地忙活了一会儿,又去读书。
“良心上过不去?”
李渐鸿端着茶碗,坐在书房外,抬头看着天上白云飘过。
段岭只得说:“嗯,总觉得心里不踏实。”
李渐鸿说:“看来还是想读书。”
段岭有点不好意思,如此数日,李渐鸿便在府上住下,从未强迫段岭做这做那,想做什么都行,哪怕什么也不做,坐着喝茶发呆也可以。
但段岭的脾气素来是那样,按着他的头他不乐意,无人催促他,反而无聊起来,于是不用李渐鸿催促,他每天也自行读书,时而还装模作样,跟着李渐鸿学几下掌法。
李渐鸿则仿佛一刻也离不得段岭,哪怕上街买菜,也要将他带在身边,几乎时时不让他离开自己视线,睡觉时必定睡在一起,白日间亦必定共处一室。
而李渐鸿总是在思索,段岭某天终于忍不住问他。
“爹。”
段岭说:“你在想什么?”
“想我儿。”
李渐鸿说。
段岭笑了起来,便放下书,过去缠他,李渐鸿眉头里像有着解不开的烦恼,注视着段岭,目光却十分温柔。
“你不高兴。”
段岭把手放在李渐鸿两侧脸上,晃了晃他的脑袋,问:“有心事么?”
他感觉到了,除了最初见面那几天,李渐鸿仿佛总是有点心事。
“有。”
李渐鸿说:“爹一直在烦恼,能给你什么。”
段岭笑着说:“我想吃五河听海里头的碧玉饺子。”
“那自然是要去的。”
李渐鸿便动身预备带段岭出门去吃好的,牵着段岭的手,说:“心事却不都在点心。”
段岭不解地看着李渐鸿。
“我儿想回家么?”
李渐鸿朝段岭问。
段岭明白了,就像名堂中所听到的一般,汉人都想回家。
“爹想给你一些东西,本就是你该得的。”
李渐鸿说。
“我已经很满足了。”
段岭说:“人嘛,要知足常乐。
郎……”
段岭差点朝着院子里喊郎俊侠,却想起来他已经走了,只得失落地说“哦,他还没回来”
。
距离郎俊侠离开已经很久了,段岭却习惯地以为他还在家里,他被派去做什么事了?为什么这么久还没回来?他感觉到父亲不太喜欢他念叨郎俊侠。
段岭每次提起他时,李渐鸿都不无醋意。
“郎俊侠什么时候回来?”
段岭的每日发问已从“我爹什么时候回来”
作了改换,李渐鸿却答道:“他在准备新家,迎接你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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