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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祖父还需我做节妇烈女旌表门闾?”
她说到这里时候,大约是声调有些扬起,案头上黑猫忽然喵呜一叫,朝初念跳了过来,尖利爪子刮过她裙裾,轻微撕拉一声,将素面薄绸勾出道细小裂痕,随即打了个滚,弓着腰飞跑到了书房角落阴暗之处。
司彰化一动不动,初念也是一动不动,祖孙两个目光,就这样对视着。
半晌,司彰化忽然问道:“你和徐家长子徐若麟,从前相熟?”
徐若麟虽然早已经被逐出宗祠,但是京中人,无论什么时候提起他,总是习惯地认为他仍是徐家长子——血统这种事,就是根深蒂固。
任何外之像,都无法改变旁人对与血统固执印象。
初念心猛地一跳。
她不知道这时候,自己祖父怎么会忽然想到问这个。
看着他那双浑浊眼睛此刻一动不动地盯着自己。
看似无神,却知道他其实审视着自己——书房里一直很阴凉,但是此刻她后背,却慢慢渗出了丝汗意。
“跟我说实话!”
司彰化慢悠悠地又加了一句。
初念勉强一笑,道:“我与他从前不过只见过数面,谈不上相熟。
祖父问这个做什么?”
司彰化唔了一声,像考量她话里真假,又道:“那你对此人,有何看法?”
初念渐渐定了下来。
斟酌了下,谨慎地道:“此人心机深沉,才干出众。
平王得天下,则他亦鲤鱼跃龙门。
只是祖父……”
她看向他,强调道,“他与徐家人关系一向淡漠,又被驱出门庭,往后他再得势,也绝不会因我仍替他兄弟守着而对咱们司家有任何……”
“逐出宗祠不过是做给人看而已!”
司彰化打断她话,淡淡道,“往后若真如你所说得势,第一件事就是要把名字再写回家谱!
急需名正言顺皇帝和那些以匡扶礼制为己任言官,绝不会允许一个不被门庭所纳大臣立于朝廷之上。”
初念看向自己祖父。
她知道他说是对。
但是他对自己归宗态度,至此,却始终还是如母亲王氏所言那样,模棱两可。
“祖父,我事情,倘若您不反对,我便当您默认了。”
她想了下,终于这样道。
司彰化盯着她。
书房里再次静默了下来。
就初念被他盯得惴惴不安时,他忽然道:“此事,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
你若归宗,你姑奶奶必定要受徐家人怨。
她若点头,我便成全你。
只是,不是此刻。
你如今还要回去。”
初念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祖父,一度以为做梦。
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他竟然这样轻轻巧巧地便应允了自己。
但是她知道她并没听错,忍住那种想要落泪感觉,低声道:“我晓得。”
司彰化嗯声,接住那只不知何时悄然又钻到他脚下黑猫,闭目往后靠了椅背上,以手轻轻抚着猫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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