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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女儿揽到自己身边坐下,欣慰道:“父皇还要看着小阿沅嫁人生子,儿孙满堂呢。”
阿沅轻轻依偎皇帝身边,“嗯”
了一声,心里感动满满。
自己穿越来这个时空前,幼年时父母就一场车祸中亡故了,因为自己是女儿,爷爷奶奶根本不管,把自己扔给了外婆抚养。
可惜外公早年去世,母亲死,又让外婆深受打击,没过几年也撒手去了。
那时候,差不多也是现这个年纪吧。
爷爷奶奶迫于道德上压力,只得把自己接了回去,但却不愿管,强行送进了寄宿学校,每个月用父母抚恤金,给自己打点生活费。
就这样,自己从小到大基本都是学校度过,逢年过节回到爷爷奶奶家,也说不上几句话。
这样缺乏亲情关爱长大孩子,要么很敏感,要么不得不神经很大条。
自己大概属于后者吧?即便别人对自己有恶意,很冷淡,也无所谓,成天都是笑嘻嘻,为谁伤心难过这种事根本就不存。
所以这一世玉贵妃对自己冷淡,自己不觉得什么,皇帝爹对自己好,起初也没有太放心上,总是以旁观者角度去看待,觉得那不过是皇帝喜爱小公主罢了。
可是慢慢,一天天、一日日,就算皇帝爹是因为这个壳子对自己好,但关爱……,也确确实实是自己享受到了啊。
不知不觉中,就把他当做自己亲生父亲了。
阿沅心绪起伏之际,跟前已经热闹成一片,皇子和嫔妃们都说着喜庆话,各自献上为皇帝准备礼物。
轮到靖惠太子时候,他捧了一个长长盒子上来,“儿臣为父皇画了一副松柏鹤寿图。”
他虽然性子有些懦弱,优柔寡断,但是才学和书法绘画上面却很有造诣,单从这一点上来说话,是皇子中得皇帝真传。
武帝对靖惠太子画技还是有信心,想着今儿大喜日子,让太子人前露一露脸也是好,便笑着吩咐道:“让两个人分持画卷展开,给大伙儿瞧瞧。”
上来两个小太监,一人拿了一头画轴,一人小心翼翼把画展开。
松柏青翠、奇石陡峭,一个寿星翁盘腿坐嶙峋高高石头上,红光满面,旁边三三两两站着几只仙鹤,果然是一副惟妙惟肖上好丹青。
郗皇后难得如此长脸,又见皇帝高兴,想趁着大喜日子让太子多风光一下,彻底扫去隆庆带来晦气,也让那些心存不轨人老实一点儿!
于是开口道:“远远,看不真切呢,慢慢儿走一圈,让大伙儿都看看。”
两个小太监脚步缓缓,众位嫔妃和皇子公主们面前展示,惹来一片赞叹声,“真真像是活了一样”
,“太子殿下好丹青啊”
,又或是“上面题词也是行云流水,如此好画,如此好字,便是那些大学士们也不上呢。”
葛嫔听了,暗暗撇了一下嘴。
字写得好有什么用?画画得好又有什么用?难道当皇帝,都是靠字画决断朝堂大事,处理军情要务?哼……,是一些不务正业东西。
郗皇后目光冷冷扫了过来,笑问:“葛嫔瞧着这画可还看得过去?”
自从出了隆庆公主和河间王事,太子储君地位受到影响,葛嫔态度就变得有些不恭敬起来,也不想自己是什么出身,当年不过是太后跟前抱狗丫头罢了!
贱*婢真是好不猖狂!
葛嫔见皇后脸色不善,这才发觉,自己一时得意忘形忘了掩饰,赶忙换上一副恭谦表情,陪笑道:“很好,很好,岂止是看得过去,简直就是……,就是一副可以流传百年好画呢。”
郗皇后听她说得不伦不类,心下不悦,到底顾及自己人前皇后形象,没有多跟葛嫔纠缠,继而看向范贵人,“你瞧着呢。”
哪怕是今天这种热闹场合,范贵人也没敢打扮花枝招展,浅黄碎花宫衫,浅一点披帛,下配杏色湘裙。
一副皇后身边小跟班儿样子,听得皇后问话,眉眼恭顺回道:“太子殿下书法丹青,嫔妾不敢妄加评论。
不过见皇上瞧了很是欢喜,自然就是极好了。”
皇帝都觉得很好,别人还敢说不好吗?郗皇后听了这话满意,含笑道:“你说得很对,今儿是皇上大寿日子,别都不要紧,只要皇上高兴了就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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