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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巴掌。
她捡着重要的事说,飞快地将这些天发生的事告诉了吾穷,从一开始进入矿山,到那些一步一遇、不得不遵守的规则,最后是那场所谓的戏剧表演,和表演完成后,她的即刻“许愿成功”
。
在描述那只完全不知道如何形容的奇怪怪物时,南扶光额外用了一些时间,为了证明自己说的关于戏剧表演的荒谬故事真实性,她甚至给吾穷看了她带回来的段南的腰坠。
前面吾穷显得比较淡定,甚至接过那「翠鸟之巢」的配饰“啧啧”
道她还是第一次亲手摸到真货……
直到南扶光提到“黑裂空矿石是怪物的眼泪”
时,吾穷神色才逐渐转为凝重。
“所谓的‘演出‘与‘许愿‘,应当本质上只是一次精神力量的交换……你也知道吧,这世界上可不止生物拥有‘灵魂‘,当恒久保持一定的稳定形态,形成相对静止的状态,就好像长期泡在酸坛的石头也会被腌入味儿,至那时,一座山,一块石头,或者一片土地有时候也会生长出自己的精神意志。”
“不懂,那其他矿工对这矿山恨之入骨,他们为什么不许愿‘世界毁灭‘之类的?”
吾穷无语半晌:“‘许愿‘本身要有共鸣,也必须是‘许愿‘之人的意志与力量与其所许愿望匹配——普通凡人,当下最希望的大概都是自己能够离开大日矿山……他们的力量也只能支撑这样的愿望达成。”
”
你意思是当时我想拆了大日矿山的冲动非常强大。”
“是啊,你不是放弃了用大日红花换自己自由,死也要回去和矿友共沉沦吗?”
吾穷一边说着一边蹙起眉,俯身去查看杀猪匠的伤口,仔细看去,那黑黢黢的伤口不是单纯的黑洞,更像是被吞噬的万物星空,深不见底……
就像是被撕开的时空间隙。
伤口深处不是难以愈合的侵蚀,而是联通另一个未知、无穷的世界。
“‘演出‘实质为‘献祭‘,现在他这样,不过是‘献祭‘的结果。”
“什么意思?”
“这样无法愈合的伤口,大概率与那个眼泪是黑裂空矿石的生物以及大日矿山的‘精神意志‘有关。”
吾穷一边说着,做出了个让南扶光头皮发麻的举动——
她撸起袖子,把自己的手握拳放进了杀猪匠胸口的黑洞里。
南扶光:“啊啊啊啊啊啊啊!”
在南扶光的尖叫声中,昏睡数日的男人终于不负众望地被吵醒,艰难睁开眼,就看见一条胳膊在自己的胸口中,他沉默片刻,缓缓吐出一口气。
南扶光:“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吾穷:“别喊了,要得体。”
杀猪匠:“你觉得在男人睡着的时候把手伸进他的身体里是什么得体行为?”
吾穷:“哦,您醒了?”
吾穷:“死到临头,您倒是依然在胡说八道。”
像是被杀猪匠奚落后反而安下心来,吾穷收了收脸上上一秒不显的焦虑,看似毫不在意地缩回了自己的手——
当她抽出手臂时,她的手上没有血液也没有其他污脏,干干净净。
南扶光的尖叫瞬间卡在嗓子眼,倒吸一口凉气,而后死死地闭着嘴,太阳穴突突乱跳,呼吸不畅。
“坏消息是他确实是要死了。”
吾穷撸下胳膊上的袖子。
“好消息是他还有救。”
南扶光立刻瞪圆了眼望着她。
吾穷转过头,向着杀猪匠笑了笑:“您可真是洪福齐天,遇见我们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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