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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匠械营门口的这些兵士说了几句之后,钱肃就带着严礼强往里面走去,还没往里面走上一段,钱肃就抓过一个见到他后恭站在一旁的一个小头目,指着远处一个烟囱里面冒着烟的院子,虎着脸,“你去问牛大卵,他这个匠头是不是嫌上个月发给他的赏钱太多还是皮痒了,那炼炉里的炉火还没有完全烧开炉子里温度不够他就在那边叮叮当当弄着,这样一个时辰要浪费多少炭,是不是风箱坏了他还没修好,要是我们这里打出来的刀剑拿到战场上碰几下就断了我可饶不了他,你告诉他今日铁器院里的东西全部回炉重做,多花的炭钱全部从他这个月的俸禄里扣,他要是嫌皮痒了,你让他来找我,看我抽不死他……”
那个小头目点着头,擦着额头的冷汗,钱肃话音一落,就连忙朝着铁器院那边跑去。
钱肃的这话,别人听不懂,严礼强可是听懂了,因为严礼强也有一个铁匠父亲——那些经验老道的铁匠,只需要看烟囱烟气的颜色,就能知道下面炭火的温度和炉子的情况,有更进一步的,只要听着打铁的声音,就能判断出那铁器的情况,是脆了还是偏软……
在匠械营中,钱肃犹如在自己地盘上漫步的的老虎,所到之处,一片敬服,这样的情景,让严礼强看了也暗暗心中佩服。
那一个个的院子都在生产着不同的东西或者是进行着不同的工序,严礼强发现这匠械营中主要做的就是枪,大枪,也就是他这些年来他练的那种枪,还兼做其他刀剑和护具之类的东西。
看到那一杆杆用白蜡木杆被造出来的大枪,严礼强也不禁有些手痒,只是想到自己现在身体未愈,也只能过一下眼瘾。
最后,钱肃直接把他带到了匠械营最后面,就在那片林子边上的一个院子里。
那个院子里有一颗榆树,榆树下有一眼老井,院子里还有一个水池,在水池靠近房子的地方,还搭了一个木遮棚,木遮棚分成好几层,就像药店里装药的抽屉一样,在木遮棚的下面,全部是一捆捆正在阴干的白蜡木,房子下面有两间屋子,屋子的门开着,屋子里堆着的,也是一捆捆的鸭蛋粗的白蜡木,连那屋檐下面,都是一捆捆的白蜡木,在那几间房子的中间,有一把楼梯,直接通着上面的一间阁楼。
钱肃给严礼强递过两把钥匙,“这些日子你就住这个院子,你睡楼上,你的房间我已经让人准备好了……”
严礼强接过那把钥匙,再看了周围一眼,“这么大的院子,就我一个人住?”
“嗯,就你一个人住,这里是堆枪杆的,这些白蜡木都是枪杆,都要自然阴干才能进入下一步的工序,还有三个多月,这批白蜡木才能用,这段时间都没有人会来这里打扰你,你可以安心的住在这里,匠械营的那些兵士就住在离这里不远的那排营房之中,刚才你已经看见了,我住在离这里不远的另外一个院子里,这里有什么动静,你喊一声所有人都能听到!”
严礼强满意的点了点头,“好的,谢谢钱叔!”
“你住在这里,只要记住不要用火就行,这个院子里不许见火,每日我会让人给你送饭过来,一日三餐换洗衣服都不用操心,有人会去做,这里整座山都是匠械营的地盘,军事重地,黄龙县的人都知道,外人一般不敢进入,你无聊可以在匠械营里随便逛,想去哪里都行,只是要离开匠械营的时候和我说一声!”
“嗯,我记住了!”
“听你爹说你被铁砂掌打中,给我看看你的伤药!”
严礼强解开自己背着的包袱,把包袱里的两瓶伤药拿了出来,递给了钱肃。
钱肃接过来看了看,拧开瓶盖嗅了嗅,摇了摇头,又把伤药还给了严礼强,“这伤药应该是县里的医馆配的,中规中矩,说不上不好,但也好不到哪里去,等晚上我给你送两瓶好的伤药过来,一定可以让你好得更快,你自己回屋子里休息一下,等晚上吃饭的时候我让人来叫你,让你和这里的人认识一下……”
严礼强点了点头,钱肃交代完事情,随后也就离开了。
看着这个暂时属于自己的院子,严礼强很满意,他看了看手上的两把钥匙,就从楼梯上了楼,来到自己二楼阁楼上的房间。
房间很大,足足三十四平米,房间里他收拾得干净整洁,在一张木床上铺着全套的军被,除此之外,房间里还有一张桌子,一个衣柜。
把自己包袱里背着的东西在房间里放下,人一安静下来,严礼强才注意到房间的地板的一些角落里还撒着一些淡黄色的粉末,而他的鼻中,也嗅到一股奇怪的味道……
他来到房间的一个角落蹲下,从地上用两个指头撮起一点粉末放在手上嗅了嗅,发现那黄色粉末状的东西,应该是……硫磺……
这是用来驱虫的。
看着手上的硫磺,突然之间,严礼强心中一动,想到了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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