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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迁可是堂堂状元出身,文章一流,又好辩论,往往写起文章来嬉笑怒骂,京城之中无人是他的对手。
内阁大学士,本身就是名满天下的大儒,居然还有文章能入他的法眼,发出如此多的感慨,倒是不同寻常。
而这时候,朱宸濠的脸上浮出冷笑,道:“我不服,谢学士,你自称风骨,其实也不过是趋炎附势之辈,见太子身份高贵,不敢怠慢,才让他这目不识丁的草包做魁首,小王一万个不服!”
朱宸濠实在不能接受被太子这草包骑在自己的头上,原本还想看朱厚照出丑,谁知道出丑的竟是自己,他毕竟年轻气盛,距离其父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本事差得远了,这时候再认定是谢迁偏袒朱厚照,想到燕王一系谋夺了本该属于他们的好处,如今又被他们这样欺负,新仇旧恨一齐涌上来,已是怒不可遏,以至于咆哮朝议,大声喝骂。
草包……
这两个字听在朱厚照的耳朵里,立即化为了一腔怒火,朱厚照也不是省油的灯,平时身边的人对他万般呵护,从来不曾有人对他忤逆,这时候竟被人骂作了草包,脸色立即变了。
“小小的上高王,也敢无礼,咱们谁是魁首,谁得第一,自有人公断,你输不起就不要比试!”
朱厚照反唇相讥。
这两个人一个是太子,一个是上高王,一个在京城被万千人宠爱,一个在南昌、上高等府县横行霸道的人物,谁都受不得气,朱厚照说朱宸濠输不起,朱宸濠已是勃然大怒,喝道:“就你这草包,也敢自称第一。”
朱厚照怒了。
从来没有人敢骂他草包。
就算是有谁认为他读书不上进,也只是用太子贪玩四个字来隐晦道出。
朱厚照二话不说,捋起长袖便要冲上去厮打。
眼看朱厚照冲上前来,朱宸濠动手倒是不敢,却是要将朱厚照推开,这一推,朱厚照却是没有防备,再加上朱宸濠比朱厚照年长一些,力气也大,朱厚照打了个趔趄,一下子跌坐在地上。
“你……敢……打……本宫……”
朱厚照疯了,双目赤红,整个人疯了似地朝朱宸濠冲过去,抬起拳头就打。
若是其他人,被太子打了也就打了,可是在朱宸濠看来,自己在这京城受了气,满肚子的怒火,再加上他身份本就高贵,自小到大,也无人敢对他动手,于是二话不说,与太子厮打成了一团。
满朝文武霎时懵了。
这种状况真是让人开了眼界,刚刚皇上还说宗室相谐来着,这才多久,就反目成仇起来。
大家到现在都还没有反应过来。
甚至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倒是有太监不由尖叫:“快,快,来人,把他们拉开……”
只是文武大臣们大多都是年迈之辈,年轻的郡王、世子们却都是一副冷眼旁观的样子,而外头魁梧的大汉将军却又不敢进来。
大明朝的祖制,这座朝议殿,任何禁卫不得入内。
违者抄家灭族。
坐在御案上的朱佑樘已是双目赤红,事实上他都没有预料到事情会演化到这个结局,朱厚照夺了第一,他不由有些难以置信,一时还没有缓过劲。
现在又有人敢在殿中厮打,而且还是自己的亲骨肉与大明的宗亲动手,这……
任他朱佑樘再如何冷静沉着,这时候也是脑子嗡嗡作响。
至于朱觐钧,倒是捋着须叫了朱宸濠几句,可是朱宸濠不听,朱觐钧也感觉到事态有些严重,可是他这身子骨又不敢上前去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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