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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理由与疤痕（第2页）

&esp;&esp;但即使因战损而灰头土脸，她浅绿色的眸子仍然明亮如宝石，望向人类的目光专注而柔和。

&esp;&esp;“······”

&esp;&esp;西涅深吸一口气，听到她的安慰反而心情更复杂了。

&esp;&esp;游戏中做出选择就像喝水一样简单，总有人要当前排挨打受伤，以上帝视角来操纵角色自杀式袭击也十分正常。

&esp;&esp;但是真的眼睁睁看到对方因自己的决策而落得如此惨状，那些鲜血淋漓的伤口、红肿烧伤的皮肤···这感觉就像——就像是自己才是那个伤害她的人。

&esp;&esp;而这里明明还是游戏初期的普通遭遇战，如果她有正常战斗能力的话···

&esp;&esp;西涅表情沉重，将内心微妙的情绪归结为强烈的不甘。

&esp;&esp;她小心地避开伤口牵住影心，望向走近这边的两位同伴。

&esp;&esp;“帮我向明萨拉解释一下恢复的事情，可以吗？”

&esp;&esp;吉斯人点点头，目光停留在女牧师那些可怖的伤口上，一边的卓尔也没出声。

&esp;&esp;“谢啦···我们马上就回来。”

&esp;&esp;西涅环顾四周，拉着一脸无措的影心朝那扇破碎的木门走去，两人跨过满地尸体和碎木，消失在吉斯人和卓尔视野中。

&esp;&esp;“恢复的事情？”

&esp;&esp;明萨拉拎起尸体，从衣物上扯下一块儿干净布料，缓缓开始擦拭自己沾染了鲜血和脏污的盔甲。

&esp;&esp;莱埃泽尔环抱双臂低头沉吟。

&esp;&esp;她皱起眉头，似乎有点苦恼，思考着如何解释这其中复杂的原理：“西涅她毫无战斗能力···”

&esp;&esp;卓尔擦拭盔甲的动作一顿，转头向吉斯人。

&esp;&esp;“···她非常熟悉战斗，不是吗？”

&esp;&esp;“是。”

&esp;&esp;莱埃泽尔语气严肃：“她非常擅长创造优势，熟知许多术法，总能预测敌人的攻击手段，完美应对。”

&esp;&esp;“而且，即使她根本举不动巨剑，却对我的战斗手段一清二楚。”

&esp;&esp;明萨拉蹙眉，在脑海中搜索过往与人类并肩作战的画面，缓缓抚着下巴踱步。

&esp;&esp;“我确实从未见过西涅参与战斗，但我只是以为——她是一位惜命的法师战略家，不轻易出手。”

&esp;&esp;“毕竟，她在战略部署这方面的天赋与才能···”

卓尔望向地上那些尸体，目光深沉：“那绝不是一个从未参加战斗的人能拥有的头脑。”

&esp;&esp;莱埃泽尔点点头，似乎也为此感到困惑。

&esp;&esp;“但她身上的确毫无魔力波动、也看不到信仰神力的痕迹，而且肩不能扛手不能提，脆弱到随便受点伤就会死掉。”

&esp;&esp;“嗯···大概比体格健壮的普通人类还要孱弱一些。”

&esp;&esp;明萨拉沉默片刻，将目光移向莱埃泽尔，在她脸上看不到一丝做伪的痕迹。

&esp;&esp;而且吉斯族也向来不屑于说谎、或是使用诡计···

&esp;&esp;“我这一生遇见的吉斯洋基人不多，基本上都是掠夺者，但我有所耳闻你们文化中那种严格的阶层制度和军事化传统。”

&esp;&esp;“而你···”

卓尔负手而立，语气中带了些赞赏：“你显然是一位优秀的战士，你的战斗身姿引人注目，凶猛之中的精准也值得钦佩。”

&esp;&esp;“如果西涅真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类，像吉斯莱斯这样以强者为尊的高傲种族——你怎么会愿意跟随她，遵从她的战略规划？“

&esp;&esp;卓尔的问题一针见血，也让莱埃泽尔意识到自己的确越发习惯跟从人类的指示。

&esp;&esp;她脸上显出懊恼之色，语气坚定地反驳道：“我从未跟随她——我的目标是寻得养育间的治疗，而现在只不过是短暂的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