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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宏嗣只瞥了商琴一眼,神色波澜不惊,认不认亲,只为了将商家扯入泥潭,如今谢家已经倒霉了,商家倒不倒霉,又有什么用。
“肃静!”
有门子呼喝。
谢大奶奶已经是阶下囚,不敢跟人对着来,便收了声,只呜呜咽咽不住看商琴,好似十分心疼商琴模样。
大理寺左寺丞抱拳向皇宫那边一拜,“皇上心忧万民,听闻江南一代拐子横行,害不少人家妻离子散。
于是特令凌郡王清查江南拐子,查到许多乡绅丢失女儿腹上有胭脂胎记一枚。
如今便令人来认亲,一辨认胎记,二滴血认亲。”
听到滴血认亲,谢大奶奶当即胸有成竹,她心里想着若是商琴这会子服个软,她便劝谢宏嗣不滴血,一双眼睛反反复复所睃向商琴,见商琴冷静自持地不看她,不由地心生气恼,暗道便是只畜生看见爹娘受难,也该滴两滴眼泪。
“商姑娘身上并无胎记,但谢家夫妇笃定她是谢家女儿,因此她只跟谢家仿佛滴血认亲就好。”
左寺丞又说道。
商韬、商略一家陪着商琴等着,其他人家女眷则被领取后衙,挨个去辨认琳琅姑娘身上胎记。
商琴站商大姑身边,又听谢大奶奶趁着衙役不看她时哭着喊“我儿”
,于是酝酿一番,丢出一个天真懵懂又好奇眼神看向谢大奶奶。
谢大奶奶一怔,哭声一滞,弄不明白寺丞已经说清楚了,为何商琴还是那茫然样。
“老爷,可否叫小女先验血,她虽是小门小户姑娘,但这抛头露面事……”
商韬开口道,走进寺丞,悄悄递了个荷包。
寺丞将那荷包一捻,笑道:“是我疏忽了,先给商姑娘验吧。”
于是叫人断了两只碗过来,又拿了匕首,将谢宏嗣、谢大奶奶血分别滴碗中水里。
商琴心里有些慌张,却见商韬将手搭她肩头,示意她安心,知道商韬定花银子叫人做过手脚了,于是放心地伸出手指叫人去割,血滴碗中,只见两只碗中血如何搅合都溶不到一处。
谢大奶奶脱口道:“这不可能!”
商琴将割破手指含嘴里吸了两下,看谢大奶奶那副不拉着她一起死不服气模样,微微挑眉。
“血融不到一处,可见是谢家诬告了商家。
商家姑娘委屈了,请回去吧。”
寺丞忙道。
商略、商韬父子齐齐道谢,待要告辞,便又听人说:“且慢,再验一次!”
商琴看去,见是匆匆而来一个王府长史,猜不到是谁家,心跳不已,只觉这人定猜到商韬做手脚,因此特来再验。
谢大奶奶道:“是,正该再验一验!”
那位王府长史并不理会谢大奶奶,亲自叫人打了井水,拿来干净碗,又叫人割破谢宏嗣、谢大奶奶手指。
商琴先有些忐忑,随后又觉生死有命,于是伸出手指,割破手指将血滴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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