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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暗度陈仓,我却蒙在鼓里,最后在婚礼上给了我致命的一击,而我连恨都没力气了,祁树杰跟叶莎的事才过去三年,我又重蹈覆辙!
半夜梦醒,我常常无故听到婴儿的啼哭,细听又仿佛是风声,于是失眠的恶疾卷土重来,我整夜整夜地睡不着,不得不借助药片。
那天我又站在阳台上张望天空,祁树礼来了,他在楼下停好车,一抬头就看到了在阳台上生了根的我。
“考儿,下来吧,我请你喝咖啡。”
他在楼下喊。
我冷冷地看着他,没反应。
“下来吧,你这个样子很让我担心,出来透透气你会感觉好些的。”
我还是无动于衷。
祁树礼不放弃,跑到楼上来按门铃。
当时正是午休时间,我怕吵着邻居,只好去开门,跟他去了附近的一家咖啡馆。
在家里宅久了,突然置身阳光明媚人潮涌动的街头会有些不适应,咖啡厅里倒是很安静。
祁树礼选了个靠窗的位子,阳光透过身边的落地窗照在铺着绿格子桌布的橡木桌上,咖啡杯上的艳丽图案因为有了阳光的照射变得越发生动起来,金属小勺子搅动杯子发出的清脆声也很悦耳。
我点的是卡布奇诺咖啡,滚烫的咖啡浓香让我冰冷的血液渐渐回暖。
“你瘦多了,考儿。”
祁树礼看着我,他点的是最苦的黑咖啡,没有放糖。
“你今天怎么有空过来了?”
我转移话题,太久没有说话,发现声音整个都是嘶哑的,把自己都吓一跳。
我本能地抚着喉部,有些担心这样的嗓子能否继续在电台做节目,我已经好些天没去电台上班了,一直在家休病假。
“你嗓子怎么了?”
祁树礼也发觉了我嗓音的异常。
“没事,这几天有点儿感冒。”
我掩饰地低下头,小心地搅着杯中的咖啡,热气瞬间蒙住了我的眼珠,眼前模糊一片,什么都看不清。
祁树礼放下杯子,轻叹,“考儿,都过去了,就不要再想了。
你未来的路还很长,人总要向前看才对。”
“我没事。”
我淡淡地一笑,若有所思,“反正事情已经这样了,我能怎么办呢?我不能像很多年前我喜欢的张国荣一样,从楼上纵身一跃一了百了吧?”
祁树礼一脸懵懂,推了推眼镜,“张国荣?”
“嗯,2003年的4月1日他在香港跳楼,我难过了很久,这些天我老在想,我要是从楼上跳下去会如何?不想还好,一想就更难过了,因为我不是张国荣,我就算摔得粉身碎骨也不会有人知道,除了亲人,不会有人为我掉一滴眼泪。”
“考儿!”
祁树礼呵斥。
“所以我放弃这个念头了,那两个人没死,我怎么能就这么死掉呢?”
我呵呵一笑,“他想看我的戏,我现在倒想看他的戏了。
他根本就不爱米兰,米兰也不是他的菜,我看他怎么收场!”
祁树礼瞅着我直摇头,试图转移话题,“考儿,回家吧,你应该有很长时间没回家了。
回去好好休息,让伯母给你补补身体,你看你都瘦成什么样了!”
“我还有脸回家吗?”
我根本连电话都不敢打,虽然婚礼是在星城举行,可耿墨池是上门提了亲的。
虽然我爸自始至终没有表态同意,但也没有当面拒绝,想来他也知道耿墨池是有身份的人,他不想场面太难堪。
只是耿墨池表面上客气谦卑,可是架子仍是大得离谱,那日在我家坐了不到半个小时就抬脚走人,连我妈泡的茶都没喝一口,我爸当时就翻脸,撂下一句话,“你要嫁就嫁,我管不了,只要别到时候丢我的脸就是!”
结果,我何止丢了爹妈的脸,我把祖宗十八代的脸都丢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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