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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容韵站在冥国帝师身边,垂首而立。
冥国帝师脸上的神色稍稍好看了些。
虽然这件事上绿桐感激冥国帝师缓解了新苏之危,但也可见得,上官容韵极得这位冥国帝师的欢心。
即使犯了那么大的错,只不过骂了一两声,连个处罚也不曾有过。
绿桐隐隐有些不安。
袁靖握住她汗湿的手,容色淡然,望着冥国帝师和上官容韵,“徒儿多谢师父,多谢师姐。”
冥国帝师冷然:“你们师姐弟两个,都随我回冥国。”
语气是不容置疑的口吻。
绿桐一惊。
虽然上官容韵停止了禁术,气温稍降了下来,但此时并非是离开的时候。
山下向冰不知有没有堵住堤坝。
即便堵住了,雪化也不过是个时间问题。
此地气候本应湿热,气温过几日必然回升,边境的大军仍然处于极度危险之中。
况且如今楚哲也不知去向,不晓得情况如何。
冥国帝师究竟意欲何为,叫人猜测不透。
她抬头望着袁靖。
袁靖顶着压力:“师父,徒儿身上尚有些事情未做,请师父准许徒儿做完再回冥国向师父负荆请罪。”
袁靖口气虽然不强硬,却也有点不容拒绝的意味。
他的师父却口气强硬:“不行。”
袁靖未见有什么表情,反是绿桐满眼忧虑。
本该俗务缠身同样走不脱的上官容韵却一脸淡然,去留随意的样子。
绿桐眼角余光瞥过她冰寒的脸,忽然有一悟。
上官容韵她视新苏太上皇苏远之为一生之敌,皆因当年被拒婚之恨。
但恨之所起,不过是因爱。
恨了这许多年,焉知恨里已经没有爱?她对苏远之,可能就像猫捉老鼠,捉到了喜欢玩捉放戏弄的游戏,她也是喜欢这种将苏远之玩弄于鼓掌的感觉,而不急于将他逼死而后快。
如今苏远之已然卸掉一身权利,她对付的,其实是他的女儿。
女儿是他的心头肉,女儿被逼成这样,他定然心痛。
她不过是要他心痛。
即便此时抽身而走,她也达到了她的目的。
袁靖略沉吟一瞬,道:“师父,徒儿答应师父就是。
但是地上这两个人,乃是徒儿的好友,请师父稍等片刻,让徒儿为他们处理一下伤口。
不然,在这荒山之上,怕是他们只有冻死的份儿。”
地上的两个人,浑身是血,方才风起云涌之时,已然昏了过去。
绿桐这才想起,方才上官容韵解除禁术时,他完全可以趁机对钟云和凤七施救。
他却没有动弹,想来是早算到冥国帝师会有此一动作,他是要故意借治伤拖延时间。
冥国帝师未说话,算是默许的节奏。
袁靖俯下身去查看钟云和凤七的伤势,朝绿桐招了招手,“桐儿,来给我搭把手。”
两人的外伤看起来虽十分可怖,但实则内伤才更可怕。
山上没有治伤的条件,袁靖不过是给两人各喂下几粒护住心脉的伤药,再扯下身上的衣袂,将两人身上裸露的伤口粗粗包扎了一下。
招呼绿桐帮忙,绿桐却什么忙也帮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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