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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音剑对于程晚清来说意义非凡,否则她也不会那么爽快的答应了萨仁。
毕竟萨仁只是一面之缘,玄奕可是相交甚久,可是为了拿回清音剑,她也只能先对玄奕说一声小小的抱歉了。
玄奕让宇带回来的消息,太子竟然在上个月偷偷潜入了南疆,一进南疆的地界便被盯上了,但他到底没有什么动作,只是莫名其妙的兜了一圈像是观光旅游一般,结束了便又快马加鞭的回去了。
这来回这么远的距离,如玄奕这般睿智的人也完全搞不清楚前者的目的。
但总归那句大婚夜不在京城的事情被证实了。
关于择马一事皇上还没下旨让她督办,但这么些日子过去了,程晚清不得不感慨一下皇朝办事的速度真慢,十一月份都快结束了,信使还没去南疆报信呢。
如果不是程晚清事先通知了玄奕让他有所准备,不知又要耽搁去多少时间。
西北被四皇子守住了,正处于对峙中,只是依然不能回京。
大雪封住天际,天上地下都被渲染成白茫茫的一片时,终于到了程晚玉出嫁的日子,没有变故,更没有奇迹,她终究披上了大红的嫁衣,等待迎娶她的人并不是她心中的良人,而是赵子谦,但至少还是个谦润如玉的公子。
那份最初萌生的情意被程晚玉牢牢锁在了心底最深之处,那个地方与记忆相连,不会随年华老去而褪色,只会随着岁月的沉淀而慢慢发酵,酝酿出一生只有一次的芬芳。
只那芬芳,太过孤独,无人识,亦无人赏。
虽是宴客满门,酒香四溢,祝福恭贺之声不绝于耳,可是长公主看上去,却好像老了许多,眼神中满是复杂,有吾家有女初长成的骄傲,有淡淡的失落,又有些许担忧,还有那么许多许多的不舍。
程晚玉一袭大红的嫁衣,被宝石琉璃缀满,金线绣的凤翅天翔,高贵地似乎能凌舞九天。
狭长的眉被细细描绘,如远山之黛,秀致苍远,眸含碎影,眉间朱砂,如同傲雪的红梅,美的惊艳,贵不可言。
一张脸带着笑意,却未到眸底。
虽有憾,但终归无怨。
如果时间能够倒回到那一天,她依旧愿意在那晚风轻拂的庭院,遇见那醉眼朦胧的男子,听他近乎唠叨的碎念,感受那微微悸动的心弦……
十里红妆映雪日,极尽浮华。
院外雪落成霜满枝桠,屋内煮酒焚香共佳话,赵国公府,一派欢腾。
而送走了程晚玉的承恩侯府却略显冷清,程晚盈被嫁了,程晚宜也嫁了,终于程晚玉也披上了红嫁衣为他人妇。
长公主突然觉得有些冷清,还好还有郑氏这个儿媳妇一直陪着她,说到郑氏,自从上次失了那个孩子,肚子一直到现在都还没有动静,太医也数次来看过,只说还需要调理。
长公主急,郑氏也急,但即便这样,程熙乾也没说纳妾或是要两个通房。
雪漫天,梅花香。
不知不觉一年已过,自打程晚清重回这世上。
趁着京城都在向赵国公府那边挤,程晚清披了件雨过天青色绣兰花云狐皮斗篷,看到这边差不多已经歇了,便离开了侯府,七转八转的去了一年前曾经派子佩去过的梅园,安西王的伤势经过这几个月的调养,虽渐渐好转,但以他现在的身体状况,依然让人担心的紧。
所以程晚清送走了程晚玉,转头便去了梅园,这里是林安之生前为妻子买来准备养老的地方,可惜林琬的娘却没有等到老去的那天,但这座园子依然放在了林琬母亲的名下,因逝者已逝,这梅花园竟然躲过了皇帝那抄家的铁令。
“老伯,安西王他到底怎么样啊。”
老太医还是住在这里,看到程晚清倒是难得的露出了笑容,可听到程晚清的问话,瞬间又冷了脸,捋了一把胡须道:“那个家伙!
自打老头子去世了就没人管得住他了。”
他向来称林安之为老头子。
曾经的林琬就搞不懂,明明自个儿的爹又高大又帅气,一点都不老,再者说就算是单单论年纪,也是要小于老太医的,可偏偏他就叫他老头子。
现在林安之都去世了,这称呼依然没变。
可程晚清现在却没时间纠结这称呼问题了,问道:“他又怎么不听话了。”
那太医气呼呼的哼了一声,继续鼓捣手里的药,程晚清瞥了一眼,不还是给安西王的!
程晚清敛住笑意,蹲了下来,双手托着粉腮,“老伯?”
“哼。”
老太医兀自气完了,又严肃道:“要是有时间,你也去劝劝他,我这老头子说的话他不听,你说的话他多少也能听进去些。”
程晚清听出话里的不对味来,也收起了玩笑的心思,“老伯,他到底又做什么了。”
老伯停了手里的捣药槌,道:“我之前就跟他说过,他现在的身体绝对不可以再和别人动武,他偏偏不听,上次的伤看似好了,但对身体的伤害却不是那么容易补回来的。
可是他嘴上答应的好好的,转头回去就和紫云阁动上了手,这紫云阁什么地方啊,老头子之前都不敢轻易动之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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