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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的一家子,现如今已是今非昔比。
罗氏驻足停留,隔着几块庄稼地,望着张婆子母女俩与梁家那位管事有说有笑,眼底直泛酸。
心里一直在想,明明大房才是徐家未来的当家人,无论分家与否,家里任何事都该先由大房说了算,却偏偏被个老五在前头挡了道。
花枝姐妹远远看见田草手里拿着整块馍馍,不禁咽了咽口水。
她们跟阿娘在地里干了一上晌的活计,朝食只喝了小半碗的米汤,此时早已饥肠辘辘。
以往家中最不受待见的田草,现在都能吃到整块馍馍了,妒忌得姐妹俩直咬唇。
徐锦桃好不到哪去,她在树底下站了许久,当她看见张婆子到地里送吃食,几番心思蠢蠢欲动。
再看到阿娘和徐锦绣母女情深的画面,妒忌的火焰几乎从胸腔里窜出来,交握在身前的两只手,死死掐着虎口,连指甲嵌入皮肉都没知觉。
“二妹~”
忽然,大嫂罗氏的声音钻进耳朵,徐锦桃回头,语气淡漠:“大嫂。”
罗氏悠悠跺步上前,放下肩上的锄头,不当心扯到另一边肩头的伤口,嘴角止不住抽搐两下。
却能强忍着伤痛,目光饶有意味地觑着徐锦桃的神色,淡笑道:“二妹光站在这瞧有什么用,怎的不去凑份热闹。”
闻言,徐锦桃下意识地拧起眉宇,很快又松开,皮笑肉不笑地道:“大嫂何必用酸话膈应我,你和大哥不也没能让阿娘看重。”
“你——。”
罗氏被反呛得噎住话头,脸色沉了沉。
以往姑嫂情深的两人,不知何时演变成剑拔弩张。
皆因,前阵子罗氏舔着个大脸,要求徐锦桃为她娘家老弟在徐锦桃婆家提亲。
徐锦桃又不傻,罗氏娘家境况根本拿不出手,且罗氏的弟弟不是个正经性子,徐锦桃本身在婆家说不上话,自然不愿淌这趟浑水。
婆母早就属意五弟与小姑子这门婚事。
现在村里人都知道,五弟和梁家做起大买卖,还在村头盖新房子。
婆母更觉得她办事不利,眼看到手的富贵转眼就成了卖豆腐的王家,便连起初看不上徐锦贵的小姑子也埋怨起她来。
她此前答应婆母的事没能办成,如今再没眼力跑到婆母面前添堵,她的日子更别想过下去。
个个都怨她是个帚把星,怪她没能讨得老娘欢心,摆在眼前的富贵都没能为婆家抓住,还说她连好吃懒做的妹子都不如。
是啊!
这阵子徐锦桃时时回想从前种种,明明都是阿娘身上掉下来的肉,同样是闺女,阿娘却如此厚此薄彼。
还有徐锦绣那个贱人,以往倒是小瞧了她去,要不是徐锦绣心思狡诈,明月怎会染上杮饼的瘾子。
一定是徐锦绣为了报复她,穿掇阿娘与她母女离心。
不然,阿娘怎会这般待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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