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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一个候爷世子,为什么会只带着一个小厮跑到这南方城镇来?还被明显是杀手组织的人追杀?
不过,苏慕闲脸色潮红,显然是正在发烧,伤口虽经她点穴包扎流血已经变缓,但箭仍在他身上,血流仍然不会停止。
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帮他把箭拔出来,再上药包扎,找个地方让他好好养伤。
“这箭,得拔出来。”
她道。
“你拔吧,我受得住。”
苏慕闲道。
他虽怕疼,但夏衿一个女孩子都受得了这份痛,他没理由受不住。
前世生死之间,夏衿救治过无数的战友。
没有麻药,生生地将中毒的肢体砍掉再包扎的事,她都做过。
所以于她而言,只有救人,没有下不去手的情况。
于别人如此,于她自己也是如此。
她走上前来,二话不说,直接就动手拔箭。
苏慕闲本以为她会说几句什么话,却不想忽然就觉得身体一震,一阵强烈的疼痛从背后袭来,惊叫声还没出口,他就直接痛晕了过去。
夏衿也不管他晕不晕,另一只手立刻将药粉倒在伤口上,扔掉箭后,布条也随之缠了上来,手脚麻利得伤口的血刚随箭头涌出来,就被她压了回去。
苏慕闲的这只箭比她那只射得要深,差点就射穿了他的整个肩膀。
布条这么一缠,一瞬间鲜血就把布条染成了红色。
夏衿手下一刻未停,将布条缠完,又撕了衣襟继续缠,直到再也看不到鲜血渗出,这才打了个结,完成了包扎。
她从怀里又掏出一个瓷瓶,倒出里面的药丸,自己吃了两粒,又塞了两粒到苏慕闲嘴里,用手一托下颌,就让他咽了下去。
过了一会儿,苏慕闲慢慢醒了过来,但肩膀的疼痛,让他额上立刻冒出了一层密密麻麻的冷汗。
他微抬起头,望向夏衿,却见夏衿在房间里走来走去,面色如常。
他实在不知道同样是拔了箭,他为什么疼得要死,而这女孩子却丝毫没有感觉。
“你……不疼吗?”
他问道,声音微弱。
夏衿正在收拾房间。
听到问话,她丝毫不惊讶,听一个人的呼吸声,就能知道他是清醒还是晕迷,抑或是沉睡。
“疼啊,怎么不疼?我的身体又不是铁打的。”
她头也不回地答道。
“那为什么你……”
苏慕闲问到一半,就没有再问下去。
他觉得很不好意思。
夏衿自然知道他问的是什么,不在意地道:“哦,习惯了。”
苏慕闲吃了一惊:“习、习惯?”
是什么样的遭遇让一个女孩子竟然把疼痛当成了习惯?
夏衿没有再理他,终于把找出来的破棉絮将床铺好,转过身走到苏慕闲身边道:“我不能带你回去,否则会连累我家人。
好在这里有张床铺,还有一床破棉絮,你凑和着在这里养伤吧。”
“谢谢。”
苏慕闲感激地道。
虽然当时他陷入晕迷,但从夏衿身上中的箭可以看出,是夏衿冒着生命危险把他救出来的,他对她唯有感激,自然不会埋怨她把他放在这破旧而气味不好的屋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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