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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手里的里脊肉划过一道抛物线,被狠狠摔在墙上,墙面留下一块油汪汪的痕迹。
鹿鸣泽发泄过了之后,把那块摔墙上的肉捡起来,扔到之前的那人怀里:“这个送你了。”
“……不……我不要。”
“你不要?那怎么行。”
鹿鸣泽笑着说:“我感谢你给提供情报啊,你不收,是不是想让我欠你人情啊?”
对方可能被他笑得跟生气一样的脸吓到了,赶紧把那块摔得乱七八糟的肉收起来。
鹿鸣泽站在矮墙面前,慢慢后退了一段距离,然后猛地冲上去,脚一蹬,胳膊一拉,就窜上了墙头。
他蹲在墙头上往下看,果然见墙根儿底下有一串明显的脚印,歪歪扭扭地往外延伸出去,脚印很深,看得出不止是一个人的体重形成的。
鹿鸣泽站起身,把手搭在眉间往远处看,就见那串脚印朝着雪原深处蔓延去了,再远处就被风吹着雪沫子掩盖了踪迹,只剩下白茫茫一片。
“呸!
傻逼。”
鹿鸣泽往地上吐口唾沫,骂得很大声,不知道在骂谁。
他骂完就从墙头上跳下来往回走——他才不去找人呢,这么冷的天,赤-身-裸-体地在外边干一下午甚至几天几夜……呵呵,听说omega发情期有七天那么久,那俩人最好一起冻死在外面。
鹿鸣泽把手揣在裤兜里,边走路边低着头踢脚下的雪,他走得慢悠悠的,走着走着突然想起威廉回来那天也是这样。
威廉还算有点良心,在军校惹了omega之后特地请假回来了一趟,把他叫到镇子口说,鹿,我必须跟你分手了。
啊……一切历历在目,言犹在耳,不同的只有,他跟那位抱着发-情中的o甚至连情侣关系都不是。
“嘭!”
鹿鸣泽一脚踹翻了个落地招牌,定睛一看,脑子里反应出“酒吧”
两个汉字。
没错,是汉字,虽然他能看得出招牌上写的不是汉字,但是它反应到脑子里就已经是汉字了,而当他想要写下汉字的时候,写出来的却是对应意思的鬼画符。
也就是说,鹿鸣泽失去了书写汉字的能力。
很奇怪,但是也很合理,因为他们说话的时候在鹿鸣泽听起来是奇怪的翻译腔,而非什么发音古怪的词。
鹿鸣泽曾经对此事百思不得其解,想多了就容易走进歧途,眼睛分辨的像素、耳朵听到的音波,在本质上都是相同的东西,他的这些零部件可以分辨它们与其他东西的不同,但是问题出在大脑,当这些电信号传回时,大脑里反应出来的却是自己熟知的汉字符号。
——因为太玄幻了,除了考军校那阵他动过笔墨看过书,其他时间都拒绝碰这些东西,鹿鸣泽觉得接触这个时间长了他说不定真会需要挂麦洛奇的神经科。
鹿鸣泽盯着那个招牌发呆,面前的门被向里拉开了,对方一脸怒气地冲出来,一见是鹿鸣泽,却愣住了:“鹿?”
鹿鸣泽赶紧收回脚,嬉皮笑脸地挠挠头:“叔,刚开门啊?”
酒吧的主人名叫尼特,已经上了年纪,灰色的头发中夹杂着一些银丝,他看起来五六十岁,但是按照这里人的年龄换算起来,应该会有一二百岁了。
尼特鼻子很大,鼻头总是红红的,常年喝酒的人都会这样,有酒糟鼻。
酒在斯诺星属于高档消费品,不是每个人都能喝得起的,在这里连粮食都吃不上,酒就更加难以酿造,每每要从外边星球进口原料,酿造方法也是机密。
不过酒这种东西非常受欢迎,斯诺星常年寒冷,人们要在外做工,就要买酒御寒,整个南镇只有这一家酒吧能做得出酒来。
鹿鸣泽是南镇少数几家喝得起酒的人之一,来的次数算得上多,所以跟这家混得很熟。
对方瞅了一眼凄惨地躺在地上还瘪进去一块的招牌,故意板着脸说:“是你砸了我的招牌?”
鹿鸣泽尴尬地挠挠脸:“我这不小心嘛。”
老爷子看透一切,朝鹿鸣泽摆摆手:“哼……进来吧,喝两杯。”
鹿鸣泽本来想说不,但是看见黑洞洞的酒吧里有昏黄灯光,顿时又有些兴致,就跟着进去了。
鹿鸣泽喝了大半天的酒,回去的时候已经很晚了,一弯如银钩的纤细残月挂在空中,在寒季显得格外冷清。
鹿鸣泽扶着墙仰望那枚月亮,嘴角的弧度慢慢变得明晰——如果硬要举例斯诺星的一个优点,那应该就是天上这轮月亮了。
但是其实它到底是不是月亮鹿鸣泽也说不清楚,应该是某个小星球被其他的星球遮住了大部分,从斯诺星上看它,要比从地球上看月亮更大更亮。
不过它大多数时间都是弯的。
“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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