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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脱鞋的动作一滞,转身,淡笑若水的目光落在她脸庞上,眉间难得挑起一抹好兴致,“就知你这山野里长大的粗野丫头,不怎么懂音律,只会摆弄杯箸酒水那些个登不上台面的玩意儿。
只是,你勿要与阿曼相较,她自小便学文侍药,你这方面又如何能及得过她?但你那国手棋艺,却是教人刮目相看了去。”
他又站起,往伏案前走去,“既你喜欢弹琴,爷便教你。”
没料到这货竟对教她弹琴颇有兴趣,还好,一文不值难以与啊曼相较的她,也总算有个会下棋的闪光点。
又见他拂袖落座到琴案上,抚琴弄弦起来,他白衣胜雪,广袖流云,一弹一扣间,音色如高山流水般清澈流转,昂扬顿挫,只觉他似仙、似神又似魔。
韶光深深处,岁月静静好,音韵如烟缱绻了谁的清梦。
那人低眉顺眼处,好似烟波浩渺,又似云端雾里,令人心神钦往。
流光想,如果时间可以停止,那便止在这刻,也是挺美。
一曲罢,他抬脸,恍觉灯火明弱中,那人笑意明媚,温怡如墨,“流光,还不快过来?”
她心神微微一荡,只赶忙披了外衫,爬起到他身旁,他又轻拍了下身旁空位,依旧轻笑如斯,“就坐这里。”
他轻轻将她圈在怀里,牵着她的手放到琴弦上,温热的掌心握着她的手指扣上了琴弦。
她手指微粗,指甲巧圆,那不是一双从闺阁里走出的姑娘的手,他却莫名生出一丝怜爱来,握着她的手,轻轻摩挲,她微湿的发不经意拂上他的脸,发梢的水滴带着她的热度与香气滑落到他面颊上,又缓缓沿着下颚轮廓蜿蜒而下,恍若流进了心口,猛地,一股子难以压制的燥热涌上他的心腹。
心上一惊,这已是今日第二次对她动了欲,还是在同一间屋子里,只不过是一首曲子的时间。
他沉眉,敛回心智。
而她,被他清冽气息紧紧包围着,只觉浑身僵硬,手指麻木,而她本也不爱这些玩意,而他却一遍遍不厌烦地教着她,学了好些时候,才勉强学会两种指法。
每每她弹错的时候,他便在她脑门上个她一记轻栗,她装痛咬牙切齿,而他却笑得如秋月无边,她实在忍受不了他的折磨,便仰起脸惨兮兮地说:“爷,你不能怪我笨,是谱曲之人将这曲谱得太难,太难学了。”
忽的,他柔情眸光眺向远处,语调亦是微微惆怅与她说来:“父皇最爱听曲,母妃便跟宫中名伶学如何谱曲弹奏。
儿时,她常在屋里弹弄,本王听着听着便记住了,只是父皇极少来母妃寝殿,直至母妃去世,父皇也没能听到这首曲子。”
不曾想赫连钰会与她说他父皇母妃的事,又总觉这对帝妃之间故事太过凄美哀怨,想了一会儿才想出如何安慰他,她说:“真是可惜了,如果有机会,一定要让陛下听上一听,陛下一定会欢喜。”
“那人不听也罢!”
他低叹一声,松开了她,似乎没了兴致。
流光只见赫连钰眸中晦暗一片,似阴晴不定,她不敢放肆,也装作困了,打着哈气,伸了伸懒腰,“爷,夜已深了,不如您回屋就寝吧,奴才又困又累便不恭送了。”
“你这是在赶本王!”
某七音色骤沉,流光只能干笑着,“奴才哪里敢?”
“既然不敢,本王今夜便宿在这了。”
他轻轻淡淡一声,还未等她反应过来,又教他拥入了怀里,抱到了g头。
这货敢情还真想赖在她屋里?
她咬着嘴唇,如受惊的雀儿,一双眼乌溜乌溜瞧着他,“爷,奴才的g又小又硬,恐委屈了您。”
“那你便睡本王身下,给本王当垫被。”
某太监冷汗直流,爷,你确定如此对一个小奴才耍流
氓,不怕遭天谴吗?
“还不过来伺候爷宽衣?”
某七冷飕飕一句话,小太监心中是死都不情愿,但看在他今日授曲又答应让她进宫的份上,还是嗫嗫嚅嚅地走过去侍弄。
只是给这货宽完衣脱了靴,拉着流光坐在他身旁,更可恶的是他还将自己身子歪倒在纤瘦病弱的流光身上,“爷刚教你弹琴弹累了,给爷按按揉揉。”
老子伺候你宽衣就不错了,还让老子给你按摩?
流光往一边挪了挪,好让他不贴在自己身上,没料到他手臂往她侧腰上一勾,将她抱得紧紧的,更加赖皮地将自己的脑袋枕在她肩上,“流光,你这是要等爷发飙么?”
流光本就已被他折磨得很累,按捺不住心性,便板着脸说,“奴才学弹琴弹得手好酸,爷你要找人按按肩背什么的,随便找个婢子来就行啊。”
这话硬生生将赫连钰惹怒了,无须他说,从他这黑沉沉的脸色就看得出来。
而这货怒了,流光腰上就遭殃了,别他捏得疼疼的。
流光极力压住心头的憋屈与怒火,只好扯出极其自然的笑容说,“就算奴才累死了,也得给爷按摩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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