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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倒得很仔细,一点儿都不想浪费的样子。
我仿佛已经隐隐约约地感受到了刮漆师们那种执著、认真的职业精神。
岩馆是带着漆树来到我的“脱目秀”
现场的,他边演示边讲他们的故事。
我是刮漆技师岩馆,从岩手县的净法寺街来的。
在我们岩手现在红叶还没完全掉光。
今年的气候特殊的好,大伙都在说这可是二十年以来的好气候,红叶好看极了。
我这身打扮就是去刮漆时的扮相。
这衣服上斑斑点点的都是漆迹,因为刮漆的时候漆会乱蹦,溅在衣服上就像被烧了一样,时间长了身上穿的衣服就变成这个模样了。
不过,一两年的话还不至于,变成这样得花上它几年。
过去,我是真拿漆这东西没办法。
我从13岁就开始了刮漆的工作,开始的时候,真是怎么也对付不了它,拿它毫无办法。
过去,我们干活的时候哪有什么手套,就这么探着手去刮,一刮就溅个满手,然后,那双手不留神再碰到身上皮肤柔软的部位,就开始发痒。
有时候,睡着了,不知不觉地便乱抓一气,抓得都能渗出血来。
可那时,觉得这工作就这样,理所当然。
这么着,过了二三年才算是有了免疫力,慢慢地习惯了,也就不再痒了,可有时会隐隐作痛。
即便没溅着也有被溅着的感觉,已经有点儿神经质了。
这东西,只要溅上一点儿就会觉得火烧火燎的,有点像烧伤时的感觉,还会红肿,但不会太厉害。
你们要问难道没有涂抹的药?有,河里的小河蟹,抓来捻碎以后抹在上面,还有,采些节节草榨出计来涂抹。
最简单的方法就是抹盐,用盐水或者醋酸洗洗什么的。
要说特效药可是没有,但,这些方法都挺管用。
在我们的净法寺街,现在大概还有三十多个刮漆师,如果连周边小城镇也算上的话,总共有五十来人吧。
因为漆的原木数量不够,所以,目前我们已经不仅仅局限于岩手县了,有时也会跑到周围的福岛县、山形县、新泻县去。
反正,东北地区的这几个县我们都会去。
正是因为原木越来越少了,所以,我们从昭和53年(1978年——译者注)开始着手自己种植漆木林,现在仅净法寺街就已经有一百多公顷了。
我住的地区叫二户郡,如果加上净法寺街、二户市和一户街的话,差不多应该有二百多公顷。
这些漆林长成了以后,我们也就用不着再到外县找活干了。
这个工艺的起源还应该追溯到藩政统治的年代(江户时期),那时候,漆是作为南部藩的一项产业发展的。
南部藩就是今天我们所在的岩手县以北的地区。
是因为当时有了南部藩的产业,所以也才会一直传到今天。
这里的原木从前就比别的地区多。
也许是在南部藩的强制命令下,那时候,差不多的农户都种植漆木。
这些情况在古书中都有记载。
我们这些干刮漆的人终日都是在山林中向漆木的主人交涉,说服他们把自己的漆木卖给我们,然后我们再去从那些买下的漆树上刮漆。
说实话,这不是件好干的差事,我们也自有我们的竞争。
要苦口婆心地说服那些不愿卖漆树的人,为了让他点头,要不厌其烦地去找啊,说啊。
那些不愿卖的人,说到底是想卖个高价钱,让我们这些刮漆师们自己竞争。
漆液,实际上是怎么来的呢?我们不是在漆树上划口子弄伤它吗,那么漆树就要用自己身上分泌出的液体来治愈,这是一种自然的本能习性,而我们的工作正是因它的这种习性才成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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