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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地之行他已经失了帝心,说不定陛下也对账本的事情起疑,那詹长冬不管做了什么取信了陛下,中间肯定有沈家和太子的掺合,他要是现在这个时候还继续插手漕运之事,更与朝中一些人来往过密,只会让陛下更加疑心他起了异心。
朱胜见他站着不动忍不住面露担忧:“大人,怎么了?”
“没什么。”
徐立甄微沉着脸朝着朱胜说道,“不去三皇子府了,让人封闭府门,这几日除了宫中召见之外不见朝中任何人,无论谁人来访都全数推了。”
他顿了顿才又继续,“你让人暗中替我传几句话出去。”
朱胜连忙上前附耳倾听。
徐立甄低声耳语几句,说完后才叮嘱道:“做的隐秘些,别露了痕迹。”
朱胜低头:“大人放心,我明白。”
宫中,莲台。
冯源匆匆从远处过来时,就瞧见天庆帝穿着玄色广袖,坐在竹编藤椅上把玩着手里拿着的鱼竿。
莲台下湖水衬着日头波光粼粼,鱼饵落在水中却半晌都无鱼上钩,天庆帝倒也不急,时不时的还拿着一把鱼食朝着水里撒去,颇有些偷得浮生半日闲的悠哉。
旁边的藤椅上坐着个年迈的老人,穿着褐色常服,须发皆白半靠在椅子上,手里也拿着一根钓竿。
见天庆帝拿着鱼食逗鱼,搅起一潭乱水。
元辅陈寅颇为无奈地说道:“陛下,您邀了老臣跟您钓鱼,又一把接着一把的鱼食下去,就您这搅浑水的架势,老臣今日还能有鱼儿上钩吗?”
天庆帝靠在藤椅上说道:“这满池子的鱼儿总有那么几个不知足的,多放些鱼饵,总有那么一两个上钩的。”
陈寅闻言哭笑不得,有些无奈地扯着鱼竿将线甩远了些。
冯源靠近时,在场两人皆是听到了脚步声,却都没回头。
冯源走到天庆帝跟前低声说道:“陛下,探子来报,陈大人、卢大人,王大人去了三皇子府,平远伯和谢侍郎去了四皇子府,关押漕运一行人的地方也有不少人进去探过,不过都被挡了回来。”
天庆帝闻言朝着藤椅上一靠:“徐立甄呢?”
“徐大人一直在府上待着,未曾外出。”
天庆帝微眯了下眼,哼笑了声:“他倒是知趣。”
冯源低着头说道:“詹大人来了,就在外头候着。”
“他这两日可有见过其他人?”
“没有。”
“沈忠康和太子都没去见他?”
冯源摇摇头:“詹大人去过沈家一趟,只不过沈大人没见他。”
天庆帝想起昨儿个见到沈忠康时,提起詹长冬他那格外冷淡的样子,甚至连带着太子那边的人也出头跟着老三、老四的人一起弹劾詹长冬,就忍不住失笑,感情这詹长冬还真的将太子和沈家老狐狸也一起给得罪干净了?
天庆帝让冯源去唤詹长冬进来,等人到了近前时,詹长冬就朝着天庆帝行礼:“微臣见过陛下。”
天庆帝未曾让他起身,只指了指一旁檀木小桌上摆着的那叠折子说道:“看看。”
冯源上前将那些奏折取了递给詹长冬后,詹长冬只翻看了两页就放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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