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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降循着那手臂往过去,只见张凛单手抱着长枪,骑一匹通体雪白的宝马,正行在他的身侧,让莫降惊叹的是——时至今ri,张凛依然穿着单衣。
与穿着两层棉服,身材臃肿的自己相比,寒风中的张凛,削瘦的像根竹竿。
“张大侠?您不冷么?”
莫降一开口,寒风便呜咽着冲进他的口鼻,灌进他的胃里,几乎引起他的脾胃一阵痉挛。
“不冷。”
张凛的声音,似乎比这凛冽的寒风还要冰冷。
“谁又得罪您了?”
莫降说话的时候,尽量抿着嘴唇,所以声音有些怪异。
里三层外三层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冯冲眯着仅仅露在外面的眼睛,声音也是发闷:“是你得罪他了。”
“我?”
莫降诧异的开口,又灌进肚里一口凉气,他学着冯冲的样子,将领子拉高,挡住了嘴巴,问道:“我这几天一直躲在车里,何时惹上他了?”
“因为你欺负了他的爱驹。”
冯冲说着,瞥了那五花马一样,“平ri里,张大侠对这匹马照顾有加,每ri都喂它最好的草料,还亲自替它梳理毛发……”
“这不是管事流氓的马么?”
莫降问。
“不要叫我流氓!
!”
刘芒的声音,从车厢里传出来。
这时,张凛下意识的扭头,朝车厢里看了一眼,锐利的目光,似是要穿透车厢的四壁。
莫降敏锐的捕捉到了张凛表情的细微变化,若有所悟的点了点头。
张凛却似个无事人一般,神情很快就恢复了正常,沉默的抱着那杆虎头錾金枪,端坐在马背之上,不再说话。
莫降的目光掠过道路两旁树叶全部落完的树木,望着前方空无一人的旷野,忽而问道:“我们这是到了哪里了?”
“再有两天,就到汤yin县。”
冯冲思索片刻回答。
“那么今夜,我们就只能在野外过夜了?”
莫降看了看逐渐暗下来的天sè道。
“是啊。”
冯冲点点头道:“天马上就黑,得赶紧找个避风的地方。”
“向前再走十里,有座庙宇。”
车厢里,文逸的声音传出来,“我们便在那庙宇过夜。”
“庙宇?谁的庙宇?”
莫降问。
“唯战兄,难道你不知道那汤yin县是岳王爷的故里么?”
“岳王爷……”
低声念着这个神圣的名号,莫降脑中浮现出一个伟岸的身影,还有那气壮山河的历史名句久久回荡——“待从头,收拾旧山河,朝天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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