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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不来绮雯的反应,他默了片刻,缓缓抬起右手,朝她脸上抚了上去。
她依旧形同木偶,神色都未变一丝,更是毫无躲闪之意,任由他抚上面颊,在她脸上耳边轻轻摩挲,甚至,待他的手慢慢顺着脖颈滑下,轻轻探入她的襟口,也未见她露出半点反应。
潭王露出一丝玩味的笑容,手上微微用力。
绮雯顺着他这力道躺倒下来,这几日到了睡觉时候仆妇便将她摆成躺倒的姿势,她就闭眼睡去,像个极听话的孩子,似是已经成了习惯,此时被他推倒,她也很快闭了眼,一动不动。
潭王坐来床头,手指攀上了她腋下的衣襟系带,同时也朝她俯下身来。
他的阴影拢在她脸上,温热的呼吸也渐渐能清晰为她感知,即使闭着眼,她也不会不知道即将发生什么,可她仍是纹丝未动。
她曾经对他那么抵触,最后几欲与他以命相拼,若是神智清醒,应该不可能忍得来他这般侵犯吧?
潭王停在她脸前,静静凝视着她,没有再进一步。
他从不以正派自居,也可算得上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但毕竟有份傲气,一个自信能迷倒天下女子的男人,当然会觉得对个并不情愿的女人强行下手有损自己的尊严,无论这个女人是真的无知无觉,还是装的。
话说回来,焉知她正是摸准了他这脾气,才有恃无恐呢?
潭王以指尖缠绕着她脸边的头发,望了她一会儿,最终还是没做什么,直起身迈步离去。
他没得出什么结论,但认为并没什么可急。
正如她自己所说,她已落到他手里了,还怕什么?
就算她是装的,二哥可绝不是装的,只要守好了她,二哥那边就是不攻自破。
形势总还是对他很有利的。
“好好看着她,不可疏忽。”
对守门的仆妇交代了一句,他就下楼走了。
在屋内当值的仆妇将绮雯重新扶作坐着的模样,就掖手站在门边静静守着。
更漏滴答,屋中静得落针可闻。
仆妇站得无聊至极,隔一会儿就歪头看看更漏,或是打个哈欠,终于忍不下去,转身走出门去。
外面传来另一婢女的声音:“你怎么出来了?王爷不是叫随时看着?”
那仆妇道:“木头人似的,半天连眼睛都不见眨巴一下,有什么可看着的?楼上楼下这许多人守着,还怕她跑了不成?”
“说的也是。”
她们这厢声音一落,屋中绮雯呆滞的眼中陡然间闪出灵光,她警惕地看了一眼门口,俯身掀开床帏,取出卡在床板下的一捆东西来……
朱菁晨跃上土岗,扶起成大泳肩头连声呼唤,成大泳已毫无反应,朱菁晨脸色苍白转向秦皓白道:“纵是成大叔他惹了事,少主真要让他以命相抵么?”
秦皓白冷冷道:“你既看他可怜,便到黄泉路上陪他好了!”
说着又是长剑一挺,直直刺入了朱菁晨胸口。
紫曈刚跑到土岗跟前,见状又是一声惊呼,实难相信这情景竟是自己亲眼所见。
他竟然仅仅为了几句闲话便杀了两名忠心属下?这怎么可能?
这土岗有一人多高,眼前一时也见不到上去的路径,紫曈情急之下攀上土岗边一株手腕粗的小树,回身一跃抓住土岗上的乱草,竟也三下两下爬到了顶上。
见朱菁晨俯卧在地,身下已淌出鲜血。
紫曈慌手慌脚地抓过他的手摸他腕脉,果然已经脉搏全无。
想到这些天来与这少年的笑闹时光,刚刚还收到他送来的礼物,居然眨眼间便与他阴阳相隔,自己答应了帮他说情,这一个字还来不及说,便眼睁睁看着他送了性命,心中难过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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