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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知过乔安娜之后，程湘就回去继续侍候着雷欧了，饭店的时候，菲娜将晚餐送到了书房，和程湘一同将书房的小桌子临时整理了一下。

比起程湘，菲娜每天见到雷欧的时间并不多，早中晚三餐，除此之外，基本上没有用到她的地方，书房和卧室都是交给程湘全权打理，足以见得少爷对她的信任，菲娜只有在用餐的时间会和程湘在一起侍候着，两个人的时间已经被完全错开了，说起来，还是菲娜清闲地多。

不过，对于菲娜来说，清闲未必是见好事，这意味着在主子面前露脸表现的机会越少，越难被看重，地位下降，虽说她们也是各司其职，但菲娜也是做过很长一段时间佣人的，来了城堡个把月，耳濡目染，心思也逐渐活泛了起来，或许一开始还算本分，但是，有时候诱惑太大，平常人定力不够，还是容易被迷花了眼。

不要觉得不可能，不实际。

不亲身去体会这样的荣华富贵，就更无法生出想要取而代之的心思，有些东西，见识过之后，才会开始渴望。

书房和卧室，总该分一个给她干，问什么都要交给黛西一个人，再过段时间，估计乔莉阿姨就要真的放权了。

菲娜心中暗暗想着，现在她心中也只是有些许的不平。

人啊，有时候总是不会知足。

“你出去吧，黛西留下。”

雷欧目光略略扫过菲娜说道。

菲娜怔愣了一会儿，有些没反应过来，知道同样站在雷欧身后的程湘轻轻推了她几下才清醒回来，这间隙，程湘微微蹙眉看着雷欧，示意他这时候还是少生些事情好，虽然他是大少爷爱怎样都行，他有这个权利，不过，她都能敏感地察觉到雷欧已经对她表现地过分地偏爱和信任，虽然别的人不会说什么，但是她和菲娜之间却会生出些矛盾来，她可不想在这节骨眼再另外生出事端来，菲娜不过是个无足轻重的小角色，没必要因为她挑出点事来。

菲娜一瞬间的眼神变得有些复杂，说不清道不明，她自己也隐隐察觉到了什么。

雷欧像是又思考了一会儿说道：“黛西也出去吧，半个小时后再过来。”

“是的，少爷。”

程湘轻轻一躬身就拉着菲娜走出了门外。

还未等菲娜反应过来要说些什么，程湘就先发制人开口了，在她耳边说道：“少爷最近心情不太好，不喜欢别人站在旁边打扰他，但碍着乔莉阿姨还盯着咱们两个，也不好都遣了，免得乔莉阿姨以为少爷讨厌我们两个。”

菲娜算是半信半疑，不过，多半还是相信了，原本心中出现的一丁点的奇怪的苗头，也暂时被压抑下去了。

半个小时之后，菲娜和程湘一同进去给雷欧收拾了餐具，又出去了，菲娜回了厨房，程湘则回去继续侍候雷欧。

没有旁人在的时候，程湘和雷欧还是比较随和的，面上虽然还是一副主仆恭敬的模样，可说出来的话却是十足地逾矩。

夜幕降临，雷欧坐在书桌前，慢吞吞地翻阅起文件来，但看那悠闲的样子，明摆着还没真地进入到工作状态呢。

“不过是个女佣，如果惹了麻烦，驱逐就好。”

雷欧冷声说道，的确，菲娜对于他来说实在是无足轻重，生或者死，都在他的一念之间，还能永绝后患。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程湘认真地看着他说道。

“我不想太引人注目，此风不能助长，那些千金小姐非把我生吞活剥了不可，还有夫人，她也容不下我。”

程湘煞有介事地调侃着。

雷欧隐在黑暗中的唇角轻轻一勾，她这意思是在说他的偏宠吧，不过，若真能偏宠的话他倒也觉得不错，不过……现在的时候不对，束手束脚，的确不适合太张扬了。

“如果我偏要呢？”

雷欧故意要逗逗她，却始终冷着一张脸，但仔细看，眼中的情绪却是柔和的。

这回换程湘愣住了，谁会想到向来冷漠无情的菲尔德家的大少爷也有这样无赖的时候，真是让人讶异。

程湘不知道要怎么回答了，她和雷欧的关系，还真是变得越来越微妙了，谁都没有戳破那层暧昧的窗户纸，却始终有着心有灵犀的温情，只到这一步，但下一步要怎么走，说实话，她不知道，雷欧的话，她也并不清楚。

“少爷，我突然想起您卧室还有点东西没有整理，我先去整理卧室了。”

没想好答案之前，程湘并不想回答他，虽然她其实很喜欢雷欧，但感情和现实是两码事，尤其对方还是雷欧，理智始终告诉她，这个男人很危险，哪怕他们在一个屋檐下几乎日日相处了那么久，她还是时不时会感受到他上位者的威慑。

程湘的匆匆离开，雷欧并没有阻拦，她这样的反映其实也在他的意料之中，现在这样也不错，不必操之过急。

程湘今天早早就回房间休息了，倒是让菲娜有些讶异，以往她都是等雷欧工作完之后回卧室睡觉了她才回房间睡的，那时候菲娜都已经上床了。

“今天怎么回来地这么早？少爷睡了？”

菲娜走过来奇怪地问道。

程湘干脆顺水推舟地说道：“少爷让我回来的，他还忙着呢……不过，看起来心情不太好，想静一静吧，看着我碍眼，就让我提前回来了。”

菲娜听了，也信以为真，对于傍晚时候的那番话也更相信了几分，暂时将疑虑压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