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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樨提着白衣雪,毫不费力,依然行疾如飞,须臾间,已来至一假山叠石处,她停下脚步,双手一松,将白衣雪掷于地上。
残秋初冬,地面冻得颇是冷硬,白衣雪额头着地,“噗通”
一声响,直撞得眼冒金星,忍不住叫道:“哎吆!
哎吆!
你……你干什么?”
暗中运气,意欲冲开被封的穴道,却不知唐樨用了何等高明的手法,几次运气冲关,竟是毫无反应,心下暗思:“这婆娘的点穴手法,倒是有些古怪。”
转念又想,不觉心下一惊:“坏了,这婆娘定是当年与师父结下了梁子,在师父手底吃了亏,如今来寻我的晦气。
白衣雪啊白衣雪,俗话说,吃一堑长一智,你偏偏是个榆木脑袋,三番五次遭人暗算,却也不知防人之心不可无。”
他正自懊恼,忽听唐樨冷冷地道:“你心底大不服气,是也不是?老身知道胡忘归的本事,你既是他的高足,想必也学得什么移穴换位之术,可惜你遇到了老身,想要冲开穴道,那是痴心妄想。
嘿嘿,嘿嘿。”
说着冷笑不已。
白衣雪横躺在地,仰着脖子叫道:“都说唐门暗器冠绝天下,老子到了今日总算知道,你们密宗最厉害的一门武功是什么。”
唐樨微微一怔,道:“哦?你倒说来听听。”
白衣雪大声道:“贵门的暗器功夫,比起暗箭功夫来,可是差得太远。
嘿嘿,了不得啊了不得,老子心里佩服得紧。”
比武大会他遭唐思幽骤下毒手,今日又被唐樨偷袭得手,言下之意,自是讥讽唐门密宗善于暗箭伤人。
唐樨脸上微微一红,瞬即恢复如常,冷冷地道:“好一副伶牙俐齿,只可惜你既为老身所擒,就依不得你了。
老身一会问你什么,你便乖乖地答什么,倘敢耍半点心眼,别怪我老太婆不客气。”
白衣雪气极反笑,道:“不客气?唐前辈,难道这就是你们唐门的待客之道么?”
唐樨喝斥道:“废话少说。
你只须好好答话,老身自然不会为难于你,倘若答得令我满意了,老太婆给你道个歉,赔个礼,也未尝不可。”
白衣雪只装作哼哼唧唧,默不作声。
唐樨又道:“我且问你,你师父到底因何与袁女侠分手?”
白衣雪只觉其人实在不可理喻,翻着白眼,望着天空,权作没有听见。
唐樨喝道:“好,你既不肯说,老身来替你说了吧,老身想来,你师父、师娘本来感情笃挚,之所以后来劳燕分飞,定是你师父生性凉薄,见异思迁,要不然像袁女侠这样一位可人儿,他怎生舍得始乱终弃?”
白衣雪听她辱及恩师,再也按捺不住,脱口骂道:“疯婆子,你放……放屁!
你赶紧放了我,不然老子与你誓不甘休。”
唐樨脸色木然,自言自语道:“是了,当是袁女侠青春已逝,韶华不再,你师父色衰爱弛,也未可知。”
白衣雪忍不住破口大骂:“放屁,放屁,简直臭不可闻!
我恩师光明磊落,只有你们这些卑鄙龌龊之人,才会背地里诽谤于他。
无耻啊无耻,可笑啊可笑。”
骂到酣处,唐樨怒不可遏,提起右足,在他肋下连踢两下,直踢得他肋骨几欲碎裂,痛得大声叫了出来。
唐樨喝叱道:“你还骂不骂了?”
白衣雪怒道:“我就要骂,贼婆娘,贼婆娘!
暗箭伤人,算哪门子好汉?有本事跟小爷真刀真枪的,打上一架。”
甫一出口,便即后悔不迭:“她本来就是个贼婆娘,算不得什么好汉。”
唐樨哈哈一笑,木然的脸上肌肉上下抽搐几下,笑声里殊无半分笑意,道:“你尽管骂,我瞧是你嘴上的功夫厉害,还是我手上的功夫厉害。”
伸足又踢了几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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