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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家老大和哑巴一起生活了几十年,这群人里面,他们俩的感情是最深的。
但是他自己也明白,如今我师傅带着我们找来,这件事就必须有个结果。
这短短的几个小时时间里,那家老大彻底推翻了自己以往的怀疑,也就是说,此刻的他,内心比我们谁都更加混乱。
不过他上无长辈,同辈中有是排行老大,所以族人还都看着他来主持大局。
于是他给哑巴搬来一张椅子,要他坐在屋子的正中央,然后我们各自找地方坐下,把哑巴围在中间,那意思哑巴也明白,是要他把来龙去脉说个清楚。
哑巴放下手上的包包,看样子他真打算是离开这个地方了。
也不知道是没来得及跑成,还是故意呆在祭坛里边等着我们。
或者说是等着我们把事情说明白,再走,那表示他确信自己能走的掉。
所以他坐下以后,没等大家开口审问,他自己先娓娓道来。
“那把六叶八卦扇,确实是我拿的,也确实是我把大家引导着,去怀疑这位小姐的。”
虽然大家都知道这个真相,但是哑巴第一次亲口承认的时候,屋子里还是一片哗然。
那家的另外两个兄弟显得很惊讶很愤怒,而那家老大除了愤怒以外,还有些悲伤。
师傅问哑巴,那你是收拾好东西,专程在等着我们吗?哑巴点头说是,他在我叫走了那家老大以后,就收拾好了行李,然后一直在祭坛里边跪拜念经。
他说,这一天总算是来了,他的使命也完成了,今后就再也没有理由继续留在那家了。
师傅对哑巴说,当年我第一次到这个地方的时候,就认识你了。
虽然咱们没什么交流,但是我却一直记得那师傅身边有一个哑巴仆人。
而你当时给我的感觉就是一个哑巴,这么说来,早在几十年前,你还跟着那师傅的时候,就已经开始装哑了是吗?你这么做单单只是为了这把扇子吗?这么些年来,你可以有无数次下手的机会,为什么偏偏等到十年前?莫非是为了找一个合适的人来栽赃吗?哑巴微笑了一下,对我师傅说,这些话,上一次说也是几十年前了,而当年唯一的倾诉者,就是你们的父亲。
说完他指了指那家几兄弟。
他接着说,你们几个,都是我看着长大的,你们的父亲是一个伟大的鬼师,但是你们却从来没从他那儿学到东西,相信你们都知道,你们父亲不教你们,是为了不让你们涉足这个行业,因为你们手上有扇子,难免行差踏错,酿成大祸。
而如今你们一个个像这样审问我,我却不得不告诉你们,那把扇子对我来说,纵然有用,我也绝不会用。
而且我并不是为了偷扇子而一直呆在你们家里,我留下来,其实是为了守护这把扇子。
说完他又朝着那家老大一指,说,就是帮你守护。
因为你父亲早就知道,你是受不住的。
师傅听到这里的时候,已经确认哑巴就是一个高人。
于是作为礼貌,他站起身来朝着哑巴行了一礼,然后坐下说,请你告诉我们,你到底是什么人。
哑巴沉默了一会,对我师傅说,武师傅,当年你来找那师傅的时候,那师傅曾经告诉过你,这把扇子的来历对吧?师傅说是,这把扇子是吴三桂当年害怕永历皇帝的鬼魂带阴兵复仇,而请道士打造的。
哑巴说,那个打造扇子的道士,就是我的祖师。
师傅说,这么说来,你也是道士?哑巴拂了拂身上的那身奇怪的袍子说,你看出来了吧,这虽然是道袍的样子,却是当初那师傅亲手给我缝制的。
这件袍子,除了代表我本家道人外,我还是那师傅门下的鬼师弟子。
只不过我从来不曾叫他一声师傅,他也从未跟我以师徒相称。
哑巴这时候的表情已经不如起初那么淡定,那是因为在大家的言语里,他必须开始回忆自己的过去。
他叹了口气告诉我们,师祖的名讳不要提起了,而那把扇子传到了哑巴的师公手里的时候,恰逢那时,日本人入侵缅甸,云南虽然有重兵把守,但是内乱却一直存在。
很多民间的势力相互争权,大量迫害宗教人士。
哑巴苦笑着说,害死他师公的,并不是日本人,而是当时云南的国民党官员传统当地盐帮,听说了他师公手上有把厉害的扇子,打算夺取,继而害死了他。
所幸的是师公那时候已经悄悄把扇子交给了哑巴的师傅。
哑巴说,他自己的师傅是个云游天下的散人,对于门派和个人的利益都不是特别看重,于是日本人打跑了十多年以后,收养了他,并把扇子传给了哑巴,继而把哑巴托付给了他的一个好友,就是那师傅。
哑巴说,自己和那师傅的年纪相差并不多,但是由于师傅多少有些不务正业,跟着那师傅也是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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