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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会儿大家每人都去挑上一匹,算是我给大家赔罪压惊。”
众妇人俱都客气推辞,都说不敢当“赔罪”
二字。
宣平候老夫人朝朱夫人脸上扫了一眼,看一她面上有忿忿不平之色,暗自摇头,转头对朱心兰道:“朱姑娘今儿受惊,我这儿正好有一套贵妃娘娘送的头面,且送予你压压惊罢。”
朱心兰一被救上岸,就被与她交好的闺秀用披风裹得严严实实。
刚才吐了腹中的水,此时已经没事了。
听到宣平候老夫人这话,心里一喜,正想稍稍推辞一番再接受,却不想她老娘就喜滋滋地抢先道:“那就多谢老夫人了。
有这个东西做嫁妆,比什么东西都体面呢。”
说着,她还有意无意地看了罗夫人一眼。
罗夫人只当没有看见,表情淡淡地走在宣平候老夫人身后。
朱心兰听到这话,脸色微红地看了罗骞一眼。
而李玉媛原本就苍白的脸上,又少了几分血色。
众妇人虽在暗笑朱夫人眼皮子浅,但无不在心里暗暗羡慕朱心兰因祸得福。
贵妃娘娘赏的头面首饰,即便是京城里的勋贵,也没有多少人能拿得到的。
罗骞看到朱夫人和朱心兰的眼神,眉头一皱,拉了夏祁一下,便停下了脚步,朗声对宣平候老夫人道:“姨祖母,这里既有夏姑娘照应着,我跟夏公子就不必跟过去了吧?”
宣平候老夫人一拍脑门:“我老糊涂了。”
现在岑子曼和朱心兰身体既无大碍,而且现在又是到内院去换衣服,罗骞和夏祁自然不方便跟着了。
她挥挥手:“行了,你们出去吧。”
罗骞拉着夏祁行了一礼,恭送着宣平候老夫人一行人往前走了一段,他们这才转身离去。
“罗三公子果然是一表人才,气宇不凡。”
朱夫人一边走,一边夸着罗骞。
朱家母女俩的这点小心思,临江城里的人都清楚。
宣平候老夫人即便原先不知道,可今天看这情形,也明白了几分。
如今,她跟罗夫人一样,也是百般看不上朱家的粗鄙,听得这话心里生厌,转头问罗夫人道:“我记得骞哥儿是嘉元二十五年生的,今年也有十七岁了吧?可有给他议亲?”
朱心兰和李玉媛一听这话,立刻打起精神来竖起耳朵细听。
罗夫人一听宣平候老夫人这话,倒是正中下怀。
要知道这两三年,她早被朱夫人和李玉媛家的人烦得不行。
朱心兰和李玉媛虽然在各种场合争风吃醋,两家却没派人来提过亲,罗夫人想表明态度的机会都没有。
知府朱璋南虽说是个进士,靠着恩师的提携做了个正四品的知府,但却是寒门出身,家中老娘和原配夫人都上不得台面,教导不出什么好闺女来。
李玉媛的父亲李武南是个千户所里从六品的镇抚使,官职虽与罗维韬平级,但如今国泰民安,武将的权利被压制,他的地位远远比不上罗维韬。
虽说高门嫁女低门娶媳,但罗夫人就这么一个儿子,母子俩还一直被小妾和庶子压着,她便一心想娶个高门大户的儿媳妇,把场子好好地找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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