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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就算如此,在一排的粗糙的工匠里出现一个女子,想不侧目都不行。
不过不多时,排列的队伍里便又出现了另一名女子。
玉珠在珏儿的小声惊叹下回头一看,便看见了那站在排尾的女子,此人看起来倒是眼熟,仔细一想顿时想到,她不正是萧家玉铺里的玉匠何全的老婆孟氏吗?
只见孟氏的身边正是玉匠何全,而王夫人和萧老爷带着五姑娘正在在队尾不远处的位置。
原来这萧山出事之后,萧家人便找寻不到了玉珠的踪影。
眼看这大赛在即,那王夫人左思右想,最后决定自己手里的碟牌不能白白浪费了,既然找寻不到玉珠,那么便寻个女子代替便好,所以录入碟牌报到的时候,便叫来了孟氏冒充萧玉珠参加了初赛。
王氏想得倒是简单,反正这孟氏平日里也经常给丈夫何全打下手,不愁漏了不通玉雕的底子。
到时候玉匠何全一起上阵,何愁雕品不能完成?
而萧老爷向来懒得管事情,这几日接二连三的烦恼却一股脑地翻找了上来,直叫人躲都躲不开,最后竟乐得让王夫人管事,他一个人自躲了清静去了。
但是今日清晨,他才得知自己夫人犯下的大胆勾当,竟然叫他人冒名顶替参加了玉雕大赛,直气得浑身战栗,大叫胡闹,可是王夫人是铁了心如此,加之何全夫妇已经出发,萧老爷无计可施唯有跟来,只待得了机会与何全说话,说明其中的厉害,叫他们夫妻藏拙,万万不可晋级到了皇宫之内,不然那可是欺君罔上的死罪啊!
那王夫人一行,刚刚下了马车也是眼尖,一眼便看到了人群里的玉珠,虽然她轻覆了面纱,可是那身形是遮挡不掉的,识得的自然一眼便认出来。
想到萧山至今深陷囹圄,不能走脱,王夫人蛰伏了多日的闷气一下全都蒸腾了上来,当下便想找那六丫头问个明白。
于是竟是不用丫鬟搀扶,一个人便冲了过去想要将这逆女从队伍里拉扯出来。
可是还未及到人前,就有两个彪形大汉突然跃到了她的身前,将一脸怒气的王夫人挡了个正着。
王夫人也是唬了一跳,登时刹住了脚,只惊疑不定地看着阻拦的大汉。
“这位夫人可是要插队?请到末尾排起,莫要横冲直撞!”
一个大汉毫不客气地开口道。
王夫人气结地道:“我又不参加赛事,排队作甚?“说完后,便隔着壮汉冲着玉珠嚷道:“六丫头!
你且给我过来!”
玉珠只觉得额角微微作痛,依着她对自己养母的了解,此番自己若是不理不睬,她便要不依不饶地闹下去的!
于是正待开口,那边大汉却已经有了动作,只粗鲁拎提起了她的衣领,用力往后一扯道:“哪来的乡妇?此处乃是大魏精武校场的门口,岂容你大呼小叫?若是想尧教训儿女,自管回家训斥,现在给我滚回去!”
说这话时,一旁几个身披铠甲,腰间佩剑的武士走了过来,低声询问:“统领,可要拿下这妇人?”
王夫人哪里受过这等屈辱?被推搡得坐在了地上,那两只眼儿恨得都要瞪出来了。
可是一旁突然又涌出了些全副武装的兵士,吓得她涌到了嗓子眼的怒骂一下子又全都噎了回去。
因为这几日萧老爷也总是有事无事在她耳旁说过:“此乃天子脚下,一品官员多得蝼蚁一般,大街上一不小心,都能踩掉朝中大员的鞋子,所以行事且要低调,更不能跟人生了口角,不然得罪了谁都不好说清,难免如儿子萧山一般落得难以收拾的下场。”
想到了老爷曾经的提醒叮嘱,她顿时收敛了声量,只小声道:“就算是军爷也没有这般不讲道理,我只是同女儿说话,为何要这般对我这手无缚鸡之力的妇人?”
就在这时,远处突然传来车马响动,那个推人的统领远远地一看,便看见了车上插的旗帜,立刻粗声道:“你这乡妇,快些起身滚开,太尉的车马将到,还不快些让路!”
就在这时,萧府的丫鬟婆子也跑了过来,扶起了夫人之后,一路低声劝着让她且先回去再行计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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