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察觉出他的情绪,薛氏惊讶不已。
陆文濯从小到大,一直是个寡言冷淡,恪守礼教的人。
虽然有时看起来不近人情,却是从未怠慢过她这个做母亲的,更没有忤逆过她的要求。
向来都是她说什么,就是什么。
唯一没有顺从她的,就是关于小贱蹄子的事情。
这也就罢了,谁能做到百依百顺呢,一件事不顺心而已。
况且在那之前,陆文濯身边一直没有女人,就连通房丫头也没有,所以薛氏并未怎么为难他,就让他把那白子苏留着了。
可如今,他竟然为了帮小贱蹄子说话,同她这个含辛茹苦的亲娘顶嘴?
早知如此,她当时说什么都得把那小贱蹄子赶出去。
现在可好,有陆文濯护着,她想赶也赶不掉了。
越想越气,薛氏捏着帕子的手都跟着微微颤抖:“濯儿,你如今都敢跟娘这样说话了。
以后……以后是不是还要为了那个女人,把娘赶出去?”
“不敢。”
陆文濯垂下眼睛:“除了白子苏,一切但凭母亲做主。”
“除了她……”
薛氏气地声音发抖,噌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
“除了她,你能不能有点别的出息?我不是不让你纳妾,你只要愿意,纳一院子的妾我都没有意见,可你为什么偏要在一个狐媚子的树上吊死。
你这样,让若兰如何自处?让薛家的颜面往哪里放?就不说薛家,你的那些同僚,要是知道你被一个妓子迷的神魂颠倒,也得笑掉大牙!”
“母亲多虑了。”
“我就是多虑!
妓子,她是个妓子。
这一点,你时时刻刻都得给我记住了。
我不管她是否有落红,总之她的身子不会干净。
妓子是什么东西?一双玉臂千人枕,半点朱唇万人尝……”
“母亲。”
脸一黑,陆文濯打断了薛氏:“我还有公文要看,恕儿子先行告退。”
说罢,陆文濯略施一礼,转身就往外走。
“你……”
薛氏捂着心口,气的险些站不稳,旁边的婢妇连忙上前扶住她。
出了画春堂,景吉连忙跟了上去。
不知为何,他总觉得身边冷的厉害,不由得打了个寒战,小心问道:“主子不是要看公文吗?这个方向,好像不是去云水居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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