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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照沉声道:“好生善后,稍后,孤会派太医过来,为那些伤者诊治。”
韩岱领命称是。
苏照又交待了几句,然后在司寇陈韶的进谏下,在殿前司禁卫的护送下,回转宫苑。
而转过几个巷弄,人流熙熙的街道之上,一身月白僧袍的华妃音,带着随着几个尼姑,向远处一座宅院行去。
一个中年尼姑,上前一步,低声问道:“惠音师妹,为何不趁势和那苏国国君畅谈佛法,却要不辞而别?”
在尼姑看来,如果能趁机和这苏国国君结识,不说让其礼佛,仅仅是使其给予传道方便,那么她们昙月庵在这道门势大的豫州,就可占据一方弘法之地。
佛门三寺一庵和道门三教九宗,因为在面对魔门六道这个共同大敌面前,还是有着一些默契,因此对于佛门在各国传法虽然给予抑制,但也不会当成异端打击。
华妃音轻轻摇了摇头,樱唇轻启道:“这苏国国君虽是年少,但心志坚毅,非以言辞可说动,我没有必要去费功夫。”
“那师妹先前……”
“结个善缘罢了。”
华妃音神色顿了下,应了一句,转而美眸现出思索之色,她在想,这位已经凝练了法力的苏国国君,为何会和太渊门有着联系。
“听师傅说,人道气运排斥仙道法力,人君承载山河社稷,修武道尚可,但仙道就不行,这苏国国君,为何是个例外?”
华妃音想了一阵,就觉得一团乱麻,转而不再思索此事。
不知不觉,来到所居宅院,推门,行至自己房间,坐在书案之前,就是拿起一卷经书,低头看了起来。
但不过片刻,就有些心不在焉,忽而想起什么,拿起一旁的羊毫毛笔,取来宣纸,凝霜皓腕悬动,一行娟秀、优美的蝇头小楷,如行云流水般现出。
“无端坠入红尘梦,惹却三千烦恼丝……”
华妃音颦了颦眷烟眉,眉眼之间一股愁闷之色萦绕不散,丹唇轻启,目中现出一抹苦闷之色,喃喃说道:“此诗当饮一小盅。”
说着,四下看了看,见那四尼不在,显然是念经去了,玉手一翻,金色佛光闪烁,分明现出一小壶竹叶青,华妃音美艳的玉容之上,苦闷之色更郁,虽说她饮酒得了师傅允诺,但让同门看到终归不妥。
打开瓶塞,递至唇间,不由抿了一小口,细细品味了下,宛若偷腥的猫一般,缓缓闭上眼眸,似在细细品味。
过了一会儿,俏丽脸颊之上闪过醉人的酡红,一直蔓延到精致如玉的锁骨,一双雾气滴水的美眸缓缓睁开,将酒收好,默运佛门密法。
一股空寂、虚无之感席上心头,脸颊酡红连同酒意顿时如潮水一般褪去,华妃音身形颤抖,双掌合十,目光之中满是自责和懊恼,声音带着几许娇媚,喃喃道:“佛祖在上……弟子委实不该如此。”
华妃音心中实在不想如此,她自十岁到昙月庵以后,就为佛法所深深吸引,后又游历诸国,见战乱之中,百姓屡遭兵燹,饱受流离失所之苦,更加坚信佛法可以普渡世人,而后立下宏愿,唯愿持戒诵经,青灯古佛,相伴一生,弘扬佛法,普渡众生。
但从十三岁,第一次来天癸时,情欲生于身,唯需饮酒辅以佛门密法压制,方可解脱,她这些年饱受此苦,静笃师太说她体质特殊,谓之:“六情不除,赤龙难斩。”
“希望那位上古神女,能助我除此厄难。”
华妃音放下酒盅,目光有些失神,幽幽叹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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