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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会长虽属‘学院派’,但能在两派之间左右逢源、游刃有余,是比较特殊的人物。
当然,两派之外还有中立者,比如杨致理,更像个‘两耳不闻窗外事’的隐士。”
“明白了,这关系到‘站队’的问题,你说我能分到哪位领导?”
中和忽然感觉一丝忧虑。
“雨城分到孟凡学、冯国为的可能性不大,基本上只能是张会长,原因不用我解释,你就不好说了。”
廖凡迟疑片刻,“如果分在‘社会派’,希望你和雨城也要保持一定距离,对你对他都比较好。”
中和从廖凡的话里听出三重意思:一是政坛高层的人事关系非常玄妙,而这本身就是秘书工作的一部分;二是廖凡可能知道人事安排,在有意无意地透漏些信息给他,打打‘预防针’;三是提醒他和雨城的分寸,雨城加班似乎也是廖凡事先安排的,看来今后如何对待相随多年的朋友,也成了一个棘手的问题。
水塘旁的几株新柳上,传来一声宿鸟的轻啼,茶已冷了多时。
廖凡看了看窗外的青沉山色:“今天说了很多,希望对你有些帮助。
不早了,咱们回去吧。”
中和称谢,起身同他返回清风流水间的停车坪。
世界儒联高达十丈的周礼大厅内,正上方悬挂着巨幅孔子画像,鱼贯而入的各式飞车,纷纷停靠在画像前凌空展开的舞雩台边。
人们神情肃穆地走出车厢,恭立在高台上,在丝竹声中参拜万古圣贤。
中和右手握拳,左手成掌,合抱前推,一揖到地。
当他再次抬头凝视夫子平和的面容时,仿佛察觉到从时空一端传来的缄默微笑,心情随之温暖而宁静。
儒联大会堂处于“巨鼎”
顶端,是一个神圣而神奇的地方。
它以天穹为盖,以长风为庐,由悬停在半空的一把把橙红色靠背座椅,层次清晰地围合成形态、规模不同的“空中会场”
,使看似只能容纳万人的空间,最多可供十万人就坐。
当中和等十名“士官”
进入会堂大门时,清一色的英武面庞,配上整齐划一的中山装,吸引了很多人的目光。
“空中会场”
下方的座位进出港里,中和正身端坐在座椅上,面前的隐形扫描器对眼底信息码进行确认后,“橙椅子”
蓦然飘升,飞送到会场中标注着“总会办公厅”
的指定区域。
他凭高四望,深蓝色的苍穹下,巨龙与风帆环抱,金樽共玉玺齐辉,化为一幅雄浑壮观的背景,不由升腾无限豪情,感叹天地奇迹。
此时,全国各级学会新招录的公职人员汇聚一堂,屏息静气地等待着总会张思维副会长的出场,他将在初任培训的第一课上,为大家讲解“当代中国的文明框架及政治格局”
专题。
在一片热烈的掌声中,思维脚下的移动主席台缓缓升上会场前端,他向大家鞠躬施礼,然后笑容可掬地站在鲜花簇拥的三尺讲坛上。
轻薄明亮的光纤落地窗,将正午的闷热挡在室外,安放在餐厅两侧的磁场温差调控器,像两只时尚音箱,制造着阵阵的清凉。
“晚上去雪芙家吧,她妈烧了家乡菜,让我叫上你。”
雨城凑近中和坐下,“白雪可是想你了,你还没见过她的宝宝呢。”
“我晚上有事。”
中和客气地欠欠身,然后专注地吃饭。
雨城一愣,还想再说什么,中和却向刚进餐厅的竞丹招手,把有些没趣的雨城,兀自留在狐疑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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