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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泽疑惑道:“舍妹没有理由下此毒手,贵府确实查清楚了?或者事情另有蹊跷也说不定。”
沈淳道:“她只不过忽然知道沈涵并非暴毙而亡,想要报复沈家罢了。”
何泽恍然,沉默不语。
沈凌道:“三哥去世时还是有仆人知道的。
大兄并未因此杀人灭口,只是远远打到庄子上。
谁知三嫂一直心存疑惑,到底叫她找到了。”
何泽知道自己妹妹性情执拗,若是知道沈涵并非病亡而是被沈府处死,只怕真能悍然下手。
沈府既然敢处置何氏,必然证据确凿,不留漏洞。
他一边叹息,一边又暗自埋怨妹妹既然向他求救又不肯让人把事由向他说明白,结果他毫无准备贸然前来,处处落于下风。
何泽思来想去没有托词,只好软言求情道:“此事却是舍妹错了。
然而舍妹心地不坏,必是一时性子左了,做了糊涂事。
只是要打要罚都好,难不成要把她一辈子关起来,连孩子也不得见?她明明神智清楚,倒要她做个失心疯,只怕关上两年就要真疯了!
可怜她年轻守寡,心中悲愤,或者只是想为她丈夫报仇……”
沈淳气道:“她做了寡妇就要害别人的孩子?要别人绝嗣!
她是报的哪份儿的仇?她是怎么做寡妇的?别人不知何兄还不清楚?沈涵为何而死,他手中的药是哪里来的?”
何泽争论道:“沈涵之死早有定论,为何当时沈侯一口咬定‘一梦’出自何府?至今为此争论不休。
莫非沈侯此时又查出了新证据,要与我何家理论不成!”
沈淳冷笑道:“‘一梦’乃是前朝秘药,常人不知,我沈家闻所未闻,也只有你何家才拿的出来吧。”
何泽怒道:“归附之臣又不是只有我一家,谁知道沈涵在哪里得到,你们沈家教子不严,以致他犯了错事,反而害了我妹妹终身!
又向嘉明伯妄言,说什么毒药必是从我何家而来,以致嘉明伯府与我何家起龌蹉!”
沈淳驳道:“你何府既不气短,为何默认我等处死沈涵?以你何家的德行,怎么可能任凭别人杀了自家女婿,何况沈涵死前被你们辛辛苦苦扶上三品官位,你怎么不去告我沈家私自处死朝廷官员?分明是做贼心虚!
你口口声声叹你妹妹命苦,怎么不说是用何家女的终身和女婿的命,来换我礼贤侯府和嘉明伯府的妥协!”
何泽恨道:“岂有此理!”
沈淳怒道:“的确岂有此理!
何泽,你既然千般委屈万般愤怒,不如同我去告御状,将往事查个清楚明白,索性叫皇上评评理!”
何泽狠狠喘了两口气,拂袖道:“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我何府不屑与你等计较!”
沈淳冷笑道:“就算你何府势大门生众多,可也不是人人买账,毒药的事查不清楚,是我沈淳没能耐,我认了!
可不等于你何家人可以在我沈家撒野!
何氏心机狠辣,手段阴毒,搁在别家早死了,留她一条命,已经是法外开恩了,今天你就是说破天我们也不会放她出来再害人!
至于枞儿,哼,如果交给这样的母亲扶养,我还怕他被教坏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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