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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就瞧见身上压着个光着身子的少年,见她醒了,还灿烂一笑,眉眼几分媚态。
“姐姐这么看着我作何?怎么不多睡一会儿?”
苏荷愣了片刻,直接用被褥把人卷起来丢向一旁,自己鞋袜都未穿,急忙从床榻上下来,心有余悸。
“你干什么?”
少年挣扎地从被褥中钻出毛茸茸的脑袋,扁嘴委屈地控诉,“阿丑只是想与姐姐亲近亲近而已,姐姐怎么如此惊慌失措,避之不及,难道是不喜欢我现在这副皮囊吗?”
说着,眼眶红了起来,嗓音幽怨。
“果然,姐姐依旧死性不改,总是见异思迁,喜新厌旧,明明第一次见到这副皮囊的时候还喜欢的不得了,现在却…”
话还未说完,苏荷已经跑了。
跟病娇理论争辩?以苏荷多次的经验来看,就是对牛弹琴,且过之而无不及。
系统看着那消失在殿外的裙摆,鼓起腮帮子很是生气的模样,眼神阴翳吓人。
刚从小黑屋里被放出来的系统小助手瞧见这一幕,吓得整个屏幕都在颤抖,不敢吱声。
好可怕,主人好可怕。
殿外,见女帝不穿鞋袜就跑了出来,女官赶紧追上去。
“陛下,这,这…”
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好。
转角的时候,苏荷竟遇见了一身白衣,披麻戴孝似坐在轮椅上的君轻轻。
见到苏荷时,对方视线落在她的赤足上,神色愣了愣。
而后轻笑地在轮椅上行礼,又开始阴阳起来。
“陛下还真是不拘小节,但这晨露深重的,还是穿上鞋袜比较好,否则凉了身子,可就要像皇妹一样…咳咳…”
话未说完,但用咳嗽代替,却十足形象。
苏荷没有被丝毫羞辱到,反倒倨傲地勾唇。
“这皇宫都是寡人的,寡人想怎样就怎样,谁敢议论编排,寡人见一个,杀一个,毕竟寡人是暴君,有点脾性也是应该的。”
女官跪下来替苏荷穿上鞋袜,服侍衣裙,苏荷任由她们伺候。
嘴里也没停下。
“他们能受则受,不能受,也得给寡人使劲憋着,否则惹了寡人不高兴,天子一怒,浮尸百里,可不单单只是嘴上说着玩的,做人啊,还是要老实本分些的好,皇妹觉得寡人说的对否?”
君轻轻扯了扯僵硬的嘴角,露出一脸关切模样,袖下手指隔着衣料在扶手上留下几个月牙印记。
“皇姐,若是太过任性,御史台又要联名参你了,而且古往今来,暴君都是要在史书上遗臭万年的,民间也是怨声载道,这样下去,你如何对得起母皇的期许,待日后九幽黄泉之下,有何颜面面对母皇?今日妹妹斗胆谏言,皇姐,即便是为了…”
眼看她筑起道德的高楼,戏台子也已经搭好,就要开始像炸开的豌豆一样突突突,苏荷抬手叫停。
“皇妹平日里说话不到半句就要连咳带喘好半天,今日怎么一连说了那么多都不带咳嗽一声的,想来身体着实是康健了不少,等国宴后,也能上路了,不用担心回封地路上突发状况。”
她意味深长,君轻轻顿时如鲠在喉。
竟是忘了在这方面遮掩,可她这好皇姐什么时候变得如此犀利,巧言令色?
君轻轻用怀疑的目光偷偷打量了一下眼前的女人。
总觉得变得有些陌生,不像是她记忆中那个样子。
一个人受了情伤之后真的会有如此偏激的改变吗?
君轻轻觉得自己似乎忽略了些什么,但一时半会又没有任何头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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