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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他将我的手紧紧握住,再拉回胸前,没费唇舌,而是直接用动作制止了我。
2、
我手上握着那几页扇风的纸,而他,则握住我。
并非像恋人牵手那般十指交握,而是从外面将我覆住,然后搁在他的腿上。
捏在我手里的临时纸扇,已经皱得不见原型。
我知道,他是觉得跟我说了我也没听,于是干脆不让我动弹。
“你要是嫌我烦,我不扇了还不行么?”
我说。
他置若罔闻,仍是没松手。
天色开始暗了下来。
车载电视换了一部新电影。
远山的田野已经被渐渐降临的夜色模糊了,山头偶尔能看到一两户亮着灯的人家。
侧前方的路上车灯们们汇聚在一起,组成了一条橘色和红色交织的灯光的长龙。
他的掌心是湿润、灼热的。
我想到,也许他不是不热,也许他不是嫌我烦,而只是觉得我那么做很累。
就像当年老爸问我:你那么使劲给我扇,你的手不会酸?
于是,我不动了,不再对他解释,也不再挣扎,心甘情愿地顺着他。
这时,大巴从完全静止转为缓慢移动。
发动机重新启动后,车厢里的灯突然亮起来。
慕承和的旁边是过道,过道那边是两位睡着了的男乘客,乘客再过去是车窗。
此刻的车窗像是一面镜子,我从里面突然看到慕承和的侧影,还有我。
镜中的清隽男子紧蹙着眉,有些执拗地抓着女孩儿的手。
而那个女孩儿看似平静的表面,其实暗涌着尴尬、胆怯,以及——羞涩。
一时间我看到这个真实的自己,顿时不知所措。
我不敢直视,立刻将目光收了回来,哪知看向自己这边的玻璃,仍然是一面镜子,并且近在咫尺,比刚才映得更加清晰。
我咬着唇,鼓起勇气盯着玻璃又看。
目光越过自己,又落到慕承和的身上,然后用剩下的那只手翻出手机,给刘启写了个短信:
我们分手吧。
输入号码后,我默默地瞧着这几个字许久,拇指在确认键上徘徊又徘徊,最后悄悄地叹了口气,转而将它存在了发件箱里。
大巴终于恢复了正常时速,气温降了下来,司机也将车内的照明灯全部关掉。
我们一下子陷入了黑暗,唯一的光源便是最前面的电视屏幕。
车厢内的光线,随着电影画面的变化而忽明忽暗。
我突然觉得,也许就是这样一种没有光的地方,才能将我那颗自私的心掩盖起来,想到此处,我不禁将身体完全地贴在椅背上,略感泄气,与此同时,手也动了下。
我的动作是那样的细小轻微,却仍然惊扰了他。
他微微一顿,松开了我。
我适时地收回手,问他:“好些了么?”
他睁眼,点点头,看起来确实好多了。
我又问:“要不要吃点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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