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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也没认出是什么,开口道:“没见过,大概从深山里跑出来,山林子里的怪物多了,没人能认全。”
大狗围着顾兰时嗅闻几下,像是不感兴趣,又去闻死了的怪兽。
“你能走吗?”
蓝衣双儿问道。
顾兰时点点头,说:“多谢,我没事。”
看出这两人是一家,他心生感激,说自己家就在山下,邀两人家去吃酒,好谢过救命之恩。
蓝衣双儿笑眯眯说:“我家路远,要赶着回家,若有缘再见面,吃酒也不迟。”
那汉子背起长弓,两人并肩离开,大狗还在辨认野兽的味道,就听远去的蓝衣双儿喊道:“乖仔!”
那两人走得很快,飘飘忽忽没了踪迹,大狗的汪汪叫声也变得空旷遥远,顾兰时在原地愣了一下,耳边只剩下那个双儿一句没飘远的话。
“灵均要吃桑葚,娘说家里野澡珠也不多了……”
五天后,顾兰时不再断断续续发热,除了一些小擦伤,胳膊和小腿的伤上了药包扎,左脚腕也让郎中看了,万幸没伤到骨头,敷药修养三两月就行。
他精神头比高烧那两天强多了,让竹哥儿扶他在窗前坐下吹吹风,躺了这几天实在烦闷。
见竹哥儿蔫嗒嗒的,他笑道:“哭丧着脸做什么,我又没死,退就退了,我都不去想,你何苦寻烦恼。”
马家找媒人退亲了,说是退亲其实也谈不上,毕竟还没定亲,只托人捎话,不再相看了。
昨天他娘得了消息,一着急在院里差点和媒人吵起来,顾忌他在屋里修养压低了声音,但他多少还是听见了,再猜一猜,大概就明白过来。
顾兰时知道他娘担心他,不敢和他说,于是今天早上找竹哥儿偷偷询问,果然如此。
葫芦架下,顾兰竹打井水洗衣裳,褪去奶狗模样的二黑摇着尾巴冲他叫两声,竹哥儿一看,原来是它水盆里没水了。
“还知道叫人。”
竹哥儿边说边提了半桶水过去倒。
坐在堂屋补旧衣的顾兰时抬头看一眼外面,笑道:“可不,聪明着呢,这两天只往我右脚右腿上蹭,左边一点都不碰。”
他左脚放在矮凳上担着,别的活干不了,只能做些针线。
说话间,院门口来了人,二黑竖起耳朵警惕,汪汪叫着往门口跑,进来的却是顾兰玉一家三口。
二黑聪明,认出是自家人登时不叫了,摇起尾巴。
“姐姐,大姐夫。”
竹哥儿喜道,擦擦手上的水,走过去先从顾兰玉怀中接过三岁的外甥女馨儿。
“大姐姐,大姐夫。”
顾兰时放下手里的旧衣,因脚伤不便起身,顾兰玉脚下加快,一边走一边说:“你别起来,坐着。”
周书宏没让竹哥儿接手里绑了腿的鸽子,自己拿了进来,笑道:“昨天碰见鸽子陈,买了两只,让娘炖汤给你吃,滋补。”
鸽子陈是他们周家村人,因鸽子养得好,便得了这个名儿。
“多谢大姐夫。”
顾兰时笑眯眯道谢。
顾兰玉在自己娘家没客气,家里就两个弟弟在,竹哥儿正抱着馨儿稀罕,她自己给周书宏倒了茶水,说道:“谢什么,吃你的就是。”
顾兰时满眼喜爱,抬头看着竹哥儿怀里的娃娃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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