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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第1页）

&esp;&esp;姜仪暗自咬了下牙，第不知道多少次从祈云嘴里听见这句话，内心冒起的火几乎要将整个人吞没。

&esp;&esp;像是设定好什么程序的npc，每到没话说的时候就会用这句话来轻飘飘地带过。

无论自己是生气，愤怒，委屈，还是伤心。

&esp;&esp;永远只会用那副堪称冷漠的姿态说着敷衍的，高高在上的关心。

好像自己多么无理取闹，像个情绪不稳定的疯子。

&esp;&esp;——但现在还不行。

&esp;&esp;姜仪用力咬了下唇内侧，直到有些尖锐·的疼痛传至大脑皮层，口腔内弥漫满血腥的铁锈味，他才捏紧背在身后的手，垂着眼，很有些低声下气地应声：“好。”

&esp;&esp;他可以忍，现在。

不过是短暂地，失去这么一会儿任性的权力，姜仪眨了下眼，想，他必须得忍。

&esp;&esp;“你也早点休息，”

姜仪顿了顿，顶着王清越带点敌对的目光，丝毫不受干扰地选择无视，渴求似地小心翼翼询问：“……那明天，我还能来看你吗？”

&esp;&esp;祈云没什么表情的脸露出细微的裂缝，他别过眼，不去看姜仪的脸，再一次以沉默回答了这个问题。

&esp;&esp;“我会来的。”

姜仪小声嘟囔，却足以让在场的人听见。

&esp;&esp;王清越双手抱臂，没忍住翻了个白眼。

他咳了两声，下一秒就要开口赶人。

&esp;&esp;祈云不算重地攥了下他的衣袖，无声地阻止他即将脱口而出的难听话，先一步说：“随你。”

&esp;&esp;说完，他就不再搭理姜仪，松开搭在王清越手腕的手，自顾自问：“你刚刚出去干什么了，出去这么久。”

&esp;&esp;这是摆明了不欲同他多言，姜仪识相，所以什么都没再说。

他视线蛇一般地停在两人交碰的肌肤，凉冰冰的，转瞬即逝，里头的怨毒让王清越莫名背后发冷。

&esp;&esp;“那我走了。”

他垂着眼，没再过多停留，脚步微微顿了顿，反手带上了门。

&esp;&esp;背影隔在磨砂门之后，显得落寂。

祈云眼皮抖了抖，挺直的背脊不太明显地泄力，僵硬少时，还是扭过头，透过透明的窗户，目光落在姜仪沮丧的身影。

&esp;&esp;他没说话，表情也没太大波动，但肉眼可见的，王清越想，他在难过。

&esp;&esp;“人都走了，你搁那当望夫石啊？”

&esp;&esp;他清清嗓子，“啧”

了一声，恨铁不成钢地一屁股挪到凳子上，几番欲言又止：“你别告诉我，他掉那两滴眼泪，你就又心软，真去重新当那没名没份的地下党啊。”

&esp;&esp;话是这么说，王清越顿了顿，语气也跟着弱下去。

他难得换位思考了一下，觉得也不全能怪祈云没出息。

&esp;&esp;毕竟姜仪那张嘴，示起弱来，连站在病房外的他，都差点被成功说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