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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人不在,屋子里只有沉重的死气。
门窗也都封着,里边没有一丝风。
角落里的花觚,更是落满灰尘。
寿春的屋子,早就是无人的坟墓。
杨玦将灯点燃,拂去床榻上的灰,和衣躺下。
帐子上还绣着寿春喜欢的花样,这间屋子里的任何一件东西都会叫他想起寿春。
杨玦翻了个身,将脸埋在床上。
灰尘好像进了眼睛。
寿春的尸体,还在旧都。
他没有发话让人下葬,便无人敢动。
死去的帝姬,哪里能比活着的皇子重要。
更何况,是他的命令。
杨玦深吸口气,抱住身下的被褥。
即便没有老糊涂的国师,他也会想出法子,让寿春复活。
不管是一年,还是十年,只要有法子,他都要试一试。
而这第一步,早就写在命运的车轮上。
杨玦在寿春的床上,睡了一觉。
翌日一早,他便去了镇夷司的地牢。
与此同时,国师的死讯,乘着黎明的清风飞出京城,落到了信陵王的桌上。
他们这一回,的确是赢定了。
看过信报,他和晏先生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疲倦的眼神里看见了喜悦。
战事拖得太久,人人都疲惫不堪。
“国师终于死了。”
晏先生按住桌上的信报,轻轻呼出一口气。
信陵王也身子一仰,靠到椅背上道:“还以为他真能长生不死呢。”
“哪有长生这种事。”
晏先生对他的话嗤之以鼻,毫不客气,“您就是成日想些没用的东西,才会落到如今这种地步。”
“什么地步,我这不是挺好的嘛。”
信陵王撇撇嘴,但并不见生气,好像早就习惯了被他如此对待。
晏先生敲了敲桌子:“当初,您就不该让嘉南帝坐上那张椅子。”
“……他也不是多坏的家伙,只是软弱了些。”
信陵王叹了口气。
晏先生眯起眼睛,坐到他对面:“他若只是个寻常人,自然由得他软弱。
可是,他是一国之君。”
“我知道你瞧不上他,但他终归是你的……算了,说来说去,人早就死了……”
信陵王摆摆手,一副懒洋洋模样。
晏先生没好气地道:“一不见人,您就是这个样子,万一叫谁瞧见了可怎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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