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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节（第4页）

赵小柔满心感激和愧疚，正愁无法表达，边擦手边对着陈锋重重地点点头，“你等等我，我去跟白老师她们打声招呼。”

&esp;&esp;“好，不急。”

陈锋摘掉眼镜笑着点点头。

&esp;&esp;……

&esp;&esp;“小柔姐喜欢吃川菜吗？”

赵小柔穿好羽绒服，把手机扔进帆布包里，边戴围巾边跟着陈锋往外走，笑嘻嘻地应道：“嗯，你怎么知道？是不是我看起来就很能吃辣？”

&esp;&esp;陈锋不说话，半晌后笑着嗯一声，“小柔姐很白，看起来像川妹子。”

&esp;&esp;“哈哈哈，川妹子都很漂亮的好吗？我这长相可太粗糙啦！”

赵小柔戴好围巾和帽子，只露个眼睛。

&esp;&esp;“小柔姐很美。”

陈锋走在前面，道路上没融化的积雪结成硬邦邦的冰块，流着污黑的脏水，滑溜溜的，赵小柔只顾着看脚下的路，陈锋的话好半天才传到她耳朵里，又过了好半天才被她迟钝的大脑解译出来，“啊？哪里哪里，都是老阿姨啦，年轻的时候就和漂亮不搭边，老了能漂亮才怪呐！”

&esp;&esp;“美和漂亮不一样，”

陈锋转过头，不动声色地撑一把她的胳膊，让她裹得像企鹅一样圆滚滚的身体晃得不至于那么厉害，“美和长相无关，美是一种感觉，是一种……感情。”

&esp;&esp;赵小柔：？

&esp;&esp;陈锋转过头去笑了，他的笑容赵小柔看不到，他的心事赵小柔也不知道，他想如果他不说“我喜欢你”

，赵小柔会不会永远都意识不到？如果是周荣呢？周荣那样的个性，会坦然地跟她说“我喜欢你”

吗？

&esp;&esp;不会，可他们还是在一起了，至少在一起过。

&esp;&esp;“今天带你去吃一家川菜，我吃过，很好吃，应该会合你的口味。”

&esp;&esp;他换上坦然的表情，放慢脚步和她并肩而行。

&esp;&esp;赵小柔不晓得这家川菜馆是周荣曾想带她来的，他记住了店名和地址，却忘记了要跟她好好说话。

&esp;&esp;“毛血旺和辣子鸡……会不会太辣？”

赵小柔趴在菜单上纠结了半天，犹疑着抬头看向陈锋，“陈锋你能吃这么辣的菜？中午吃会不会胃痛？”

她记得上次吃烤肉的时候陈锋特地让老谢给他那份儿少放辣，

&esp;&esp;“我当然能吃，西北人哪儿有不吃辣的？”

陈锋把两个人的餐具用开水烫一遍，笑得苦兮兮的，“小柔姐，你都不知道我在德国那几年吃不到牛肉面和麻辣烫有多折磨，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啊，年纪越大越觉得人到最后还是会落叶归根，会喜欢和自己一样的人，逃不掉的。”

&esp;&esp;嗯……有道理，赵小柔赞许地点点头，但转念一想，自己和周荣一样吗？不一样，相处越久越觉得不一样，他十九岁时说的“有些事总要有人做，有些地方总要有人去”

，更像是一个早熟老练的少年为博得长辈好感随口一说的场面话，只有她信以为真，这是她爱他的理由，可到头来却发现这理由根本不成立，他的自私和算计只有朝夕相处的人才能在点滴细节中感受得到，

&esp;&esp;她没他聪明，算计不过他，如今死乞白赖缠着她的是他，可当年郎心似铁抛弃她的还是他，他复杂，矛盾，像一片迷雾，几分真心几分算计，你永远都看不透。

&esp;&esp;“小柔姐，想什么呢？”

赵小柔闻声抬头，在看到陈锋柔情似水的笑颜时有一瞬间的怔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