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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懂棋吗?”
苏渐挠挠头说:“是五个连一起就算赢吗?”
见苏渐把围棋当成了五子棋,人群中发出了一连串的嗤笑。
他的声音不大,但是几乎所有人都听见了,所以一时窃窃私语声又起。
老者皱眉,说:“南姑娘是什么意思?老头子糊涂了。”
南萱笑道:“稍后他替我落子,棋还是我来下。”
庄旬玹还没说话,宋允之抢先说:“既然如此,姑且算你们这一局败了如何?哼,连下棋的规矩都不懂吗?那还下哪门子棋?”
南萱乜了他一眼,好整以暇地说:“我说出落子方位,他负责落子。
期间,我蒙上眼睛,他背对着我,又怎么不行?”
宋允之地眉皱得更紧,似乎可以夹住一双筷子。
他强忍着怒意,冷冷地问公孙清扬:“这是什么意思?我们诚心诚意来切磋棋艺,这就是白鹿书院我们待客之道吗?”
面对强敌,却闭上眼睛下盲棋,这对弈者的技艺和心力都是一种挑战。
而反过来看,如果一个小姑娘提出了这种要求,很显然并没有把对方放在眼里。
这是何等的自信?
这是何等的羞辱?
“我祖父说过,弈道有九境界,一曰入神,二曰坐照,三曰具体,四曰通幽,五曰用智,六曰小巧,七曰斗力,八曰若愚,九曰守拙。
先生你虽然无法和我祖父相比,但是想必也已经是通幽之士了吧?想必弈棋之时也不会为外物所扰了?还是说,先生你怕苏渐他会在棋局里作弊,有所顾虑?”
沉默的少年仍然沉默。
而庄旬玹眼睛一亮,似乎是对接下来的棋局很感兴趣,说:“不愧是棋圣之后,单是这份气魄就足以我等须眉男儿汗颜。
我倒是不担心姑娘说话会影响到我们二人的对局,只不过这位余榕小友棋力精湛??”
南萱笑吟吟地道:“我闻余榕先生早在十二岁那年就已经和其师分先对弈,而其师正是楚国的那位棋隐前辈。
我之所以选择下盲棋,实际上也是因为平日里和祖父对弈也都是盲棋,所以很是擅长此道,今天要占余榕先生一点便宜。
不知道余先生介不介意?”
庄旬玹没想到南萱居然能看破余榕的来历,心里咯噔一下。
余榕眼睛一亮,说:“很有意思,我接受。
我们爱棋之人对弈之时心外无物,身外无感,所以有所谓以棋入道的典故。
区区对话的声音,还不至于让宋先生分心失误才是。”
宋允之见余榕没有反对,庄旬玹也似乎很有兴趣,于是也不好再说什么,脸色发青道:“好,既然如此那你们就下盲棋吧。
只是那个小子也就没有必要替你执子了吧?”
余榕看了苏渐一眼,露出自进入书院以来的第一次微笑,说:“劳烦你为我们落子,好让旁人知道局势。”
苏渐对他很有好感,这个余榕比那个宋允之不强的可不是一点半点。
“那我们开始了。”
听到公孙清扬的提示,在一边的一个教习把香点燃,神色严肃地宣布开始。
庄旬玹是棋坛圣手,面对后辈很豁达地选择了让先。
于是公孙清扬执了黑子,黑子和白衣,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二将沈雪朔捻起白子,神色漠然;白子表面仿佛有云气,有霜花,从颜色看来很配她。
余榕和南萱用黑白丝缎蒙起双眼,苏渐抓起黑子,有些忐忑而高兴。
这里下棋没有贴目的规定,执黑有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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