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汴水长流去,高朋远在天。
思念在天涯,感言入我怀。
众人听罢纷纷叫好,苏子曰“无咎之文,乃似太白之风,虽然不俱笔锋伶俐,倒显三分豪放,夏使觉得如何呀!”
李昌吉急忙愧疚道“无咎之文也乃藐万物也,是昌吉孤陋寡闻哉,今此见之,果然不俗。”
苏轼又追问道“夏使可有应对之词?”
李昌吉急忙回曰“昌吉只乃夏国粗鄙之人,只是识得几个宋字,不敢高声言其优劣,便乃都是高高在上之作,何敢论之!”
张耒突然玩笑也道“此文一出,天下谁人敢与之争锋!”
晁无咎却似骂声道“唯尔文潜是也!”
这下可不得了,晁补之只一句即将张耒捧上的高台,这要是下来,可不容易,必须得有一作,其意境必在此文之上才行,否则张文潜可是要重重的摔在这珏谲的汴京流水之中。
张耒还想推辞,问苏子道“苏翁,这无咎乃是劣人也,非要把我往这火坑里推。
真乃友尽了也!”
黄庭坚笑道“文潜莫要辞,今吾既吃酒,又游船,岂能不付点实际,莫非此餐文潜破费之,那方可不论。”
张耒还道“那就不必了,我张耒乃只是汴京城一小口儿,那得这么多金银散尽在这高船之上。”
秦观嘲笑道“这不,还是心疼你那几两银子!”
苏轼道“今日夏使在此,莫要丢吾等宋人之颜面也。
无咎已经言毕,汝等不可推辞。
若是再作拖延,吾乃告诉师宇此餐记在你的头上。”
张耒道“别别别,我还是作一曲便是!”
于是张耒仰头指天,又俯眼观水,这么一折腾几个来回。
那在他思索之中,便来说说张文潜为人,张文潜乃亳州人士,少穷困,乃潜心学文,故以文潜为字,怎奈无人教习,学力甚苦,也无从知经义全貌,故而学政不敏,也不善敛财,所以众人之中他为最穷,所以无钱给付船资,才有此一论。
这么说了一通,便是片刻之后了,张文潜也思索毕。
故而吟道:
汴水自重门,别去无声。
一杯浊酒敬高朋。
锦绣繁华谁问取,还看东风!
醉意共潮生,酒更倾城。
天光云镜照佳人。
万里江山皆过客,唯剩苏翁!
李昌吉急忙大叫道“喔,此乃佳句也,‘万里江山皆过客’,你我尘世浮沉,此时共潮一生,乃正飘摇也,心中感念,自是良多。”
苏轼却不满道“为何诸位皆是过客,而独剩我也,岂不是让我独独在此一人,那我岂不是很孤独。”
张耒忙回应道“苏翁且慢,过客乃飘摇,心散而不定,且需一主心骨,且需一主根以求附,而苏翁便是此人,若是不然,吾等且作鸟兽散也。”
苏轼道“这样的解释也难通情理,苏某也乃是过客,只是偶然间能成为诸位亦师亦友的知己。
这不能算!
想我苏某,也乃是天涯漂泊多年,谪贬几度,甚至于休性命于江湖,哪里能成为诸位的主心骨。”
李昌吉却来帮忙解释道“文潜之意乃为苏子声名,更是崇敬之意,吾夏人也为苏子之名震烁,可谓海内宇外,皆负盛名。
若非昌吉有命在身,今日定想结苏子之情义,以师徒相生,长伴苏子于汴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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