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线稍微往左边移了点,然后停住。
男人背对着她,衣服的袖子被他半挽了上去,露出精壮的手臂,上面还不小心沾上了两抹白色的颜料。
他抬手摆弄着架在画架上的画,指尖漫不经心地滑过早已干涸的颜料,乌荑的目光落到了画右下角的署名上。
乌荑嘴唇张了张,可又不知道该说什么,片刻后也只是缓缓叫了声他的名字。
“荆向延。”
对方回眸,两人的视线恰好在空中撞了个正着,荆向延望着离自己不远的那双眼,明明是很平静的模样。
他沉默两秒,问她:“哭过了?”
随着轻微的落锁声,画室的门缝被彻底关上,隔绝了外头企图钻进来的冷风。
清冽的气息以压倒性的优势和压迫感不由分说地扑面而来,乌荑僵着身体没动,任由对方朝自己走过来,在距离只有四五步时停了下来。
虽然这点距离是多余的。
下一秒,下巴被轻轻抬起,视线在猝不及防跟面前人碰撞的瞬间,眼角还未来得及散去的红晕被他指尖触碰了过去,摩挲着,力道并不重。
他的手不冷,温热的体温在她冰凉的脸上蔓延,莫名地,乌荑觉得脸有点烫,很缓慢地眨了下眼。
“没有。”
她率先移开目光,躲避了极具侵略性的这道视线,平淡地回答了他刚才的问题。
只是垂着眼时微微发颤的睫毛彰显着她并不如表面那么平静的心情罢了,脸颊的温度不降反升。
很奇怪的感觉。
乌荑尽力想要忽略,却也后知后觉地意识到,避不开的。
“那就没有吧。”
荆向延收回手,顺着乌荑的话点点头,很有分寸地点到为止,并没有深度追究。
闻言,这下诧异的人轮到了乌荑,这确实不像荆向延的风格,但按理来说,在他不追问的情况下,自己心情应该好一点啊。
这种心脏有些酸胀的感觉是从哪里来的,乌荑低着眼,闪过一丝迷茫。
她浅浅吸了口气,很快就收拾好这种心情,再次把目光投向放在窗前的那幅画,正色问他:“你画的吗?”
这话其实是多余的,乌荑问完就后悔了。
有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
别人不知道荆向延,她还不知道吗?
虽然这话听起来有点暧昧,不过事实上也确实如此。
画室里放着的画不少,都是出自他的手,每幅画下的署名都是他名字的连笔,很好记。
荆向延挑眉,对她这个问题有了新的回答:“我偷的。”
乌荑无语之下又好笑,她这么问了,他居然还真敢这么答了。
真是无聊至极。
“你为什么画这个?”
她跟在荆向延身后朝着画走了过去,还是一副半成品,但上面没有红色颜料,那些污点在荆向延手下被一一抹去。
尽量还原了照片本身记录下的内容。
“那你呢,为什么要继续找那几张照片。”
荆向延没回答她的问题,倒是拿起画笔又在画布上添了几笔后反问她。
“这个问题对你来说很重要吗?”
“那你问的问题对你来说也很重要吗?”
没办法聊下去了,这完全就是在拿她的话堵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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