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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第1页）

&esp;&esp;陶西以前也确实没有朋友。

&esp;&esp;姜序看着坐在自己的凳子上，埋头专注剥板栗的陶西，看上去情绪其实没有很大的浮动，姜序很难从陶西的表现上看出来陶西有多么在意交朋友这件事情，但这也不影响他感觉到心里非常柔软。

&esp;&esp;“陶西。”

姜序把刚刚陶西坐过的那把凳子拽过来，坐在上面，接过了陶西剥栗子的工作，对陶西说，“我以前也没有朋友的。”

&esp;&esp;告诉他：“但是现在我们都有朋友了。”

&esp;&esp;进入六月以后，天气就开始变得热起来了。

&esp;&esp;陶西首次实施了他的“冰淇淋暗度陈仓”

计划，在六月初的回家周时，借由姜序的名义买了冰淇淋，吃完没有五分钟，就被外婆发现了。

&esp;&esp;“计划失败。”

陶西给姜序打语音电话，悲痛地宣布，“外婆要扣掉我这个月的零花钱。”

&esp;&esp;值得一提的是，五一假期期间陶西又形成了新的习惯，在假期的时候与姜序通语音电话，跟姜序约好

&esp;&esp;最终陶西在家里等来了来跟他一起上学的姜序，把外婆提前准备好的蝴蝶酥拿给姜序，与姜序一起坐了当天4:11准时开来的8路公交车。

&esp;&esp;整个六月，陶西都花姜序的零花钱，吃到了一份大份的糖炒栗子，还每天都能吃到一个冰淇淋，比外婆没有扣掉他零花钱的时候还要奢侈和幸福。

&esp;&esp;不过外婆禁止陶西吃很多冰淇淋，并且为此扣掉了他这个月的零花钱，并不是毫无道理的做法。

&esp;&esp;6月22日，陶西与之前每一天一样，在晚饭之后和姜序一起沿着育明高中的教学楼最外延那圈路散步，一般这个时候姜序会提问陶西一些语文背诵内容，陶西大部分时间答不上来，眼神往很远的天际看，假装自己没听见姜序说话。

&esp;&esp;“那今天你要吃草莓味的冰淇淋还是抹茶味的冰淇淋？”

姜序没再提问《蜀道难》背诵了，转换了一个话题，“昨天吃的香草味。”

&esp;&esp;“抹茶吧。”

陶西就忘了自己还在假装听不到，“绿色很漂亮。”

&esp;&esp;“那你背一下，尔来四万八千岁，不与秦塞通人烟，下一句是什么。”

铁面无私的姜老师这样说，“答对了就给你买。”

&esp;&esp;陶西又开始装听不见了。

&esp;&esp;姜序去捏他的脸，让陶西看向自己，像一个操心费力的老父亲一般，企图说服陶西：“背一下吧，你语文总是考二十几分是不行的。”

&esp;&esp;陶西的目光终于落在姜序身上，呆呆地看了一会儿，像是在思考姜序说的那一句后面是什么内容。

&esp;&esp;隔了一会儿，陶西很慢地眨了一下眼睛，拉开姜序捏他的手，对姜序说：“我记不住，姜序。”

&esp;&esp;他声音总是软绵绵的，不是无力或者娇气，是像飘在很远的云端一样，用这样的声音又对姜序说：“我和其他人不一样，我不正常，你别让我背了。”

&esp;&esp;他好像只是在逃避背课文，语气平直，在阐述一个事实，但姜序被他事不关己的那种语气弄得心里很难受。

&esp;&esp;可能在大多数人眼里，广义地看，陶西确实有些奇怪，偶尔会做一些出人意料的举动，有时候讲话很跳跃，但姜序并不觉得这“不正常”

。